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两方使者在静静的等待着面前这位将军的答话,却又不敢随意开口,汗珠从额头上不断冒出,瞬间浸湿了整个脖口上的衣襟。
然而李昪却是始终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在‘欣赏’着这个宏大的场面。
沉寂、压抑,晋军使者仿佛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爆了出来,脸色隐隐的发白,李昪朝契丹使者招了招手,道:“回去跟耶律阿保机说,他出的条件不够打动我的心,叫他再盘算盘算。”
“呃...这!”
“嗯哼!”马六等一众侍卫如凶神恶煞一般驱马向前,长刀出鞘,怒目横视,契丹使者长叹一声翻身上马奔驰回去。
晋军使者心中一松,如今终于可以排除他们站在契丹一方的可能了。
“你!”李昪指了指晋军使者
“在,将军!”晋军使者连忙上前,恭谨行礼。
“你们回去跟晋王说,说我李昪只是来看看而已,叫他放心的打吧!”
“这...”晋军使者迟疑了一下,道:“将军,恕在下直言,眼下契丹人已露败迹,将军只需大军一挥,与我军合击,片刻大败契丹,将军亦为汉人,总不忍心看我中原百姓沦落于蛮贼马蹄践踏之下吧!”
李昪微微一笑,道:“你莫不是没听过我的名字吧!你可知我与李存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先回去,问问他当初的帐怎么算!”
“将军!”
晋军使者还想再说什么,李昪身旁侍卫已经凶神恶煞般挺身向前,面目凶恶的逼视着他让他离去,晋军使者轻叹一声转身上马疾驰而去,带起一缕尘烟。
望着晋军使者怅然而去的身影马六凑上前问道:“将军,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了么,双方杀的正紧,我们只要一冲,谁人能挡?”
李昪颇有深意的说道:“有些事情其实比杀有趣的多。”
......
契丹后阵
契丹使者已经跪倒在耶律阿保机面前瑟瑟发抖,旁人已经看到此时耶律阿保机的脸上变得青白青白,战场受制,后方大乱,东南方不明强敌窥视,三方压力之下让他已经失去了从前的那种雄姿英发的气势。
“他到底是那方人马你都没问清楚,你个废物!”耶律阿保机一脚将那使者踹倒在地。
卢文进向前一步道:“大汗,如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应当是沧州李昪。”
“李昪?什么人物?”
“此人为中原梁朝之人,一年前驱张万进据沧州,瞬间崛起,此人传闻与李存勖仇怨颇深。”
耶律阿保机微皱眉头道:“此人既是梁将,又为何孤军北上幽州?”
“难道是想来分一杯羹?”
“哈哈哈...”耶律阿保机突然笑了起来,“如此,我们就是答应他又如何,回去告诉那个李昪,这次如果帮助我们剿灭晋军即任他为卢龙留后(即卢龙节度使留后,相当于代理高官)!”
“大汗!”卢文进欲言又止。
耶律阿保机拍了拍卢文进肩膀道:“不用急,只是先拖住他而已,待击败李存勖重新整顿军马之后怎么安排还不是我们说的算嘛!”
“是,大汗英明!”卢文进心中稍安。
......
晋军后阵
“什么?李昪!”李存勖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喃喃道:“他何来近万骑兵?”
郭崇韬道:“大王,眼下不是犹豫之际,当速下决断那!”
李存勖恼羞成怒,怒道:“下决断,下何决断?此人挑这个时刻来此能安什么好心,况且你没听他说没,他要跟我算当初的帐!”
“属下以为此人只是贪图钱物而来,只需许以重利,其必允之,况且眼下战局于我有利,只需拖住便可,待我大胜阿保机之后就由不得他了!”
李存勖点了点头,对方才使者道:“去跟李昪说,我愿意以其为卢龙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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