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夺得澶州,与魏州城互为掎角之势,彻底打开了通往梁朝东都的门户,心中大喜过望,挥军回魏州,至魏县犒赏三军。
李存勖坐于军帐中,心怀大慰,兵不血刃得到魏州重地,又复克澶州,进军东都指日可待。遂置酒肉与手下猛将夏鲁奇等人,开怀畅饮。
李存勖语众人道:“刘鄩驻兵离此不远,欲收魏州,汝等以为此人如何,可与我相敌乎?”
夏鲁奇道:“大王英明神武,谋定而后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更兼勇冠三军,有昔日霸王之勇,子房之谋,春秋正盛,德昭日月。那刘鄩不过老之将至,靠些小计谋保命,无勇无德,入坟中过半之人,萤火之光,如何可于日月争辉乎!”
李存勖哈哈大笑,举杯一饮而尽道:“本王有邦杰,虎狼之将,堪比三国之翼德、子龙耳。”
夏鲁奇字邦杰,山东青州人,身材魁梧勇武过人,力大无穷骁勇善战,甚得晋王之爱。此时听闻李存勖如此夸奖,黧黑的面庞上露出笑容,浓眉耸动拜谢道:“大王过奖了,奇受大王深恩,唯有为大王冲锋陷阵,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李存勖开怀大笑道:“我有此猛将,刘鄩老儿不日死之将至矣,当痛饮一番。”
众人其乐融融,笑指江山,李存勖突发奇想道:“此处离刘鄩屯军之处不远,汝等可随我前去一观。”
众人劝道:“大王千金之体,不可如此冒险,若有闪失,我等百死莫赎。”
李存勖此时已颇有醉意道:“量那刘鄩老儿,无勇之辈,靠偷袭耳,卿等何如此惧之?本王久经沙场,身先士卒,那老儿若见我,亡魂皆冒矣。”
夏鲁奇向前道:“大王可为末将押阵,末将替大王取刘鄩项上人头,以绝后患!”
李存勖带领众人至军营外,向刘鄩驻兵之处行去,众人阻止不得,百余人跟随在后,潜行沿河而上,偷偷地侦察刘鄩的军营。刘鄩派斥候日夜打探李存勖动静,此刻忧心如焚,正在军帐中手持一方桃色汗巾,放于鼻下,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那方桃色汗巾原本是他和花见羞初次行鱼水之欢后,花见羞娇弱无力,香汗淋漓,刘鄩怜惜不胜,亲自为花见羞擦拭玉体香汗所留,上面还留有花见羞的体香和汗香。清幽的香气钻入刘鄩的鼻中,花见羞不知如何,至今没有消息,刘鄩心疼之余睹物思人,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旖旎香艳的夜晚……
“报,大帅,晋王李存勖带领百余骑,来窥探我军营,现已离此不远。”
斥候的禀报把刘鄩从虚幻的温柔乡拉到现实中,缓缓地收起汗巾,眼睛轻轻的眯起,脸上露出阴险之色。
“现今李存勖在何处,是否有埋伏和后援?”
“大帅,李存勖沿河而上,离我军营不远。并无埋伏和后援。”
刘鄩看着军事地图,手指慢慢的定格在河流的一个拐弯处,脸上阴寒冷厉,那里有一片密林,名为万柳坡,其中多是柳树,纠结相缠,草长过腰,正好可以埋伏下兵马,攻其不备。
“传令,着王彦章来见。”
王彦章听传,急忙进来行礼,刘鄩道:“晋王李存勖自恃武勇,领百余骑,来窥探我军营,你带领五千人,埋伏在万柳坡,务必擒杀此獠。”
王彦章听闻,双目血贯瞳仁道:“此贼与我有灭门之恨,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方解我心头之恨。大帅请放宽心,章必擒杀此獠,不令其归!”
刘鄩点点头道:“将军忠勇可嘉,为我大梁朝柱石,今日全仗将军勇武,鄩备下酒宴,以待将军,愿全胜归来之时,酒尚温耳,可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