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更声发,城下杵声歇。
征人烧断蓬,对泣沙中月。
耕牛朝挽甲,战马夜衔铁。
士卒浣戎衣,交河水为血。
轻裘两都客,洞房愁宿别。
何况远辞家,生死犹未决。
幽州也陷入了战火之中,石敬瑭进兵沧州,刘知远进兵德州,赵王和晋军进兵定州。
景延广冷冷的看着沧州城外:“哼,石敬瑭,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这里山清水秀,狼多狗凶,你的肉正好可以喂狼狗,血和骨头,可以让土地更加肥沃。”
景延广的眸子里有些淡淡的红,咬着牙,手狠狠的捏着城墙的青砖。
“将军,德州和定州要不要派兵增援?”
“不,传我之令,命德州和定州死守不出,不得出兵到城外和敌军交战,违令者军法从事!”
“将军之意是?”
“命令各地精锐,向沧州集聚,围攻石敬瑭,不得放跑一兵一卒!”
手下有些疑惑的看着景延广,景延广也不解释,转身下了城墙。倒霉的石敬瑭不知道李昪和景延广的心思,誓要把他杀之而后快,他所要面对的是幽州最精锐,最强大的力量。
契丹王耶律阿保机取得了云州,心中欢喜,一鼓作气,去攻打云州。李存勖恼怒的坐在上面看着周围的人道:“契丹为何突然进攻?此时正是这里战事吃紧的时候,这些蛮夷之辈,倒是会乘人之危。”
郭崇韬道:“此中恐怕大有文章,此辈一向觊觎我汉地繁华,经过这两年的休整,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此次想必是趁机来劫掠财物,只是唯恐其中有人计划。大王可回兵救援,看耶律阿保机的反应。”
李存勖点点头道:“此辈反覆无常,只是我刚刚派人去攻打李昪的地盘,契丹就进犯,耶律阿保机也算是会把握时机了。安时所虑有理,只是耶律阿保机与李昪也是仇深似海,未必就有什么内情。”
“大王可以许以厚利,和契丹联系,让他们攻打幽州,试探一下。”
“安时深谋远虑,这个办法妙,不过还是要先救援应州才是。”
晋王李存勖不得已,亲自回兵,去援救应州。晋王走到代州时,契丹人听说晋王来救,耶律阿保机不欲和李存勖正面交锋,损失太多的兵力。他契丹上次的损失太大,还没有完全恢复,于是他就领兵大肆劫掠一番后离去。
晋王见契丹人撤退,也就还师,因李存璋死守有功,之后晋王又任命李存璋为大同节度使。
晋人包围泽州已一年有余,泽州刺史一直坚守,后来听说河北诸州都已经归晋王所有,知道泽州难以保全,所以打算投降晋国。他和大家商量,大家认为打晋王李存勖残忍好杀,上次在阵前投降李存勖的刘鄩军卒,都被李存勖暗中杀死。大家认为弹尽粮绝的时候投降,恐怕仍不能免于一死,所以没有听从他的意见。
泽州众人暗中计划,深恐刺史暗中投降李存勖,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突然起事,一起杀死了泽州刺史,全城士卒绕城坚守。
只是泽州外无救兵,内无粮草,后来城中的粮食吃完了,野菜树皮都没有了,以至互相交换孩子,以食人为粮。
泽州将士无奈,对晋国将领道:“我们出去投降,又害怕被你们杀死,请求让我们穿着甲胄,拿着兵器出去投降,等到事情安定然后就把我们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