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昪听出花见羞话中的调侃之意,向花见羞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花见羞羞涩的转过头去。
李昪无辜的道:“这个可是参军冤枉我了,俗话说的好,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我在这里拼死拼活的给陛下效力,陛下拨一些粮草和军饷,本来就是应当的嘛!”
花见羞狡黠的看着李昪道:“那大帅现在所用的粮草和军饷,都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把告诉钦差那些话,拿来搪塞我吧?”
众人楞了一下,哄然大笑。
李昪也笑呵呵的不再说什么,他此次出兵首先占据了贝州,攻打博州和澶州的军需,基本都是从贝州搜刮的。而攻打下博州和澶州,这两个州府的钱粮,军械等物自然就归李昪使用了。所以他此次出兵,几乎没有动用自己幽燕之地的粮草和军需,除了人马以外,都是就地取材。
李昪现在进驻郓洲,又驻扎在德胜,需要的物资和军需,自然是就地取材。
虽然这些事情并没有告诉花见羞,可是显然花见羞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调侃他一下。
王郜奸笑道:“我家主公远来勤王,兵马众多,与晋王李存勖拼死战斗,才能收复博州和澶州,自然需要军需支持,无数幽燕健儿永远的倒在了魏博。陛下早应该拨粮草和军需,如今没有一点表示,还命我家主公去和李存勖拼命,怎么能够说过去呢?唉,还要等到我家主公开口,我等不胜心寒之至矣!”
花见羞知道李昪现在所有的军需都是就地取材,这也没有什么不对。从李昪的立场考虑,他已经出动了幽云十六州的大部分精锐,在魏博征战已非一日,战争是耗费极大的,完全是在烧钱。虽然李昪这些年把幽云十六州治理的头头是道,可是要让他个人来支撑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战争,显然不现实也是力不从心的。
从李昪进驻贝州开始,到现在已经一年有余,除了取博州和澶州损失了微量的人马,一向都是在投机取巧,所以耗费颇小。可是一年多下来,几万人马的军需,只是吃喝就花销巨大,何况还有其他。
只是在在此之前,李昪并未向朱友贞开口要什么,而梁帝朱友贞也从来没有供应过军需。
此时朱友贞想驱使李昪,和李存勖拼个你死我活,李昪自然是要趁机要东要西,好好敲朱友贞一个大竹杠。其实从李昪出兵,梁帝朱友贞就没有拨过一粒米,一个铜钱,这种做法本来就鼠目寸光。
李昪心中道:“我人马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不过从名义上也是皇帝下诏,命我勤王讨伐李存勖,却是连军需都不供应,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至少应该做足表面文章,让各地就地供应,让我就地补充才是道理。只是现在,我仍然是就地补充,却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花见羞知道李昪不想和李存勖现在就对敌,以李昪的计谋和心机,自然不肯丢失现在的优势。
花见羞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丈夫刘鄩,刘鄩镇守黎阳,而此刻的河北之地,唯有黎阳还在梁朝手中,其余各地,不是在李存勖手中,就是被李昪占据。
公元917年,春季,正月,后梁帝下诏,命令宣武节度使袁象先前往援救颖州,到达颖州时,吴军见梁朝援军到来,大肆劫掠后,已自撤退。
二月,晋王率兵进攻黎阳,刘鄩坚守不出,拼死固守。一连几天几夜,晋军日夜不停的攻击,城中城外,均是人困马乏。
梁帝朱友贞把几个心腹,赵岩,张汉鼎、张汉杰、张汉伦、张汉融等人招到御书房,商议国事。
朱友贞愁眉不展道:“各位爱卿,河北之地,此刻只有黎阳还在刘鄩手中,其余各地,李存勖侵占了邢洲、魏州、铭洲、惠州、卫州、相州、泽州等地,河北大半疆土已失。其余如贝州、博州、澶州、郓洲、德胜各地在卢龙节度使李昪掌握之中。如今李存勖野心勃勃,觊觎东都,卫州和东都之间并无州府险阻,指日可到。此番李存勖进犯黎阳,朕唯恐刘鄩独立难支,未知各位爱卿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