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望着沧州城,心头有些沉重,虽然说李昪带着精锐在濮阳和晋军对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按说此刻实在是攻击幽燕,牵制李昪,从中渔利的最好时机。可是石敬瑭的脑海中,又回忆起和李昪的几次打交道。
“将军,一个小小的沧州城,将军何必如此谨慎,李昪尽出精锐现在濮阳,此地还能有多少人马防守。何况刘知远将军攻打德州,赵王和我军攻打定州,量他们也没有力量抗衡。”
石敬瑭目光中带着忧虑,摇摇头道:“你太不了解李昪这个人了,他岂是那样容易对付的人。想当初他既没有地盘,人马又没有多少,却是能够转战千里,在重重围攻中全身而退。并且趁机取了幽云十六州,现在他兵强马壮,又岂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撇了撇嘴道:“将军多虑了,李昪虽然不简单,可是他此刻远在濮阳,远水救不了近火。此刻幽燕能有多少人马,我们三方一起进攻,他们如何抵挡得了。”
“李昪此人,多谋善变,善于隐藏实力,虽然说他此次号称出精锐之兵四万,可是无比有那么多人马。我怀疑他留在幽燕的兵马,并非如传,多是老弱病残,没有多少精兵。况且,还有景延广、高行周、单廷珪、元行钦等大将留在幽燕。”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虽然这里留有几员猛将驻守,威慑远大于实力,没有足够的兵马,如何能够抵挡我们的进攻。难道李昪还敢从濮阳撤军回来救援不成?”
石敬瑭沉思片刻,现在河北战事紧张,李昪当然不可能扔下那里,回来救援沧州。
“传我命令,日夜攻城,不得延误战机,一定要尽快踏平沧州。”
“得令。”
“吼——、吼——。”
晋军嚎叫着,猛烈的开始进攻,势如猛虎。石敬瑭坐在马上,亲自督阵,他身边排列着一队极为彪悍的骑兵,人人马上挂着兵器,手中拿着弓箭,目光冷冰冰的看着进攻的队伍。石敬瑭已经发下命令,全力进攻,有后退者,杀无赦。这些神箭手,都是监督逃兵的,一旦发现,立刻一箭射死。
有这些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压阵,晋军自然没有人敢于后退,知道没有退路,都奋勇向前,何况他们也知道,城中的兵力不多,对于攻打沧州充满了信心。
景延广面色冷酷的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石敬瑭,手紧紧的握住了刀柄,他很想下去亲手杀死石敬瑭,为好兄弟史中南报仇雪恨。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出兵的时候。
“将军,为什么我们不出去狠狠的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如此的猖狂?派我出去吧,带领弟兄们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我们幽燕兵马的厉害。” 李山海忿忿不平的请战。
没有看李山海,景延广的目光盯着攻城的晋军,屹立如山。虽然晋军攻城击破猛烈,可是守城的军卒看到自己的主将稳如泰山的站立在身后,同仇敌忾,把城墙守卫的铁桶相仿。
“岂不闻,一鼓作气乎?晋军远来,携勇猛之势,意欲一鼓作气攻克我沧州,我岂能让其如愿乎?兵法有云,一鼓勇猛,二鼓懈怠,三鼓力竭,我今放任其攻城,令其气势疲弱。而我方正可趁机激起军卒战意,待其力竭之时,出城攻之,事半功倍也。”
李山海楞呵呵的看了景延广好一会儿,目光中全是景仰道:“将军熟读兵书战策,真乃文武双全也。”
景延广被李山海的话逗的笑了笑,这个愣头青,就知道死拼硬打。
城外的进攻,如火如荼,城中的防守,紧密无缝。一排排的利箭射出,夹杂着无数的石块,把攻城的晋军打的落花流水,顿时间城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把城下的土地都染红了。虽然城中的兵马却是不是很多,可是用来防守,以逸待劳,确实给晋军带来很大的伤亡。
石敬瑭神色不动,只是指挥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完全不去理会晋军的伤亡。他想尽快拿下沧州,以免有失。这里毕竟是李昪的地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速战速决。
一挥手,石敬瑭和神箭手又压进了一些,虎视眈眈的看着攻城的晋军。晋军有这些杀手在后面监督,自然不敢后退,因为后退恐怕死的还要快些。
无数的利箭向城上射去,不断有沧州的军卒身中利箭倒下,可是前面的刚刚倒下,后面就有人马上补上缺口。虽然城墙上的军卒已经倒下了一片,把青色的城砖都染成了红色,可是没有一个人后退。被射杀的尸体立刻被抬了下去,受伤的人退到一边包扎好伤口,继续守卫城墙。一些伤重的军卒,才能退下治疗。
无数的火箭从晋军手中射入城中,已经有一些地方起火,百姓在一些军卒的带领和指挥下,扑灭火源,没有混乱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