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嗣源的军队到达东都,发起进攻,王瓒开门出来投降,李嗣源进入城内,安抚城内军民。
翌日,大梁开封,李存勖亲军入,身后跟着大队黑衣黑甲的轻骑军,李存勖金甲博冠,意气风发,心情大好,一眼扫望前方跪迎马前的后梁百官们,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
“中原正统、中原正统啊!”远方的朝霞艳漫天,李存勖脸上放着异样的红光,从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这是自父亲踏入中原以来的第一次,终于坐上了这中原正统的位置之上。
“臣率百官恭迎晋王大军入城,请晋王责罚臣等不明时事之罪!”以赵岩为首的众官匍匐在地,不敢抬头,战战兢兢的等待着李存勖的处置,要是李存勖一个发怒,不要说官位,他们的脑袋也要全部落地。
李存勖微眯眼睛一扫马上跪着的黑压压近百个官员,嘴角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笑容,挥了挥手道:“诸公无需多虑,汝等乃国之栋梁,本王不会加罪于汝等,不过……”
李存勖的声音顿了顿,让赵岩等一众官吏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问道:“朱有贞现在何处!”
赵岩一听顿时心中的石头又放了下来,忙答道:“皇...梁帝已自缢于寝宫之中,此为其首级,特献于晋王!”赵岩从身后的侍从手中接过一个檀木箱子,双手敬奉于半空之中。
朱有贞脸上一喜,一挥手,令侍卫接过檀木箱,道:“打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存勖再次禁不住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眼泪,心中喃喃自语道:“父亲,三箭之誓我不但完成了,而且还断了朱温老贼的根了,你可还满意否?”
“主公,请入城!”赵岩匍匐在地高声呼道。
随之身后百官齐声高呼,“恭迎主公入城!”
自此,李存勖入主东都,梁亡。
一年之后。
李昪矗立于镇州城楼之上,眺望着南方天空中那血红一片,喃喃细语道:“此时,李存勖在东都做皇帝应该还做得应该很舒坦吧!”
矗立在一旁的敬翔摇了摇不知从哪儿搞来的羽扇,微笑道:“此时李存勖已为中原正统,重用伶官,已不似当初那个雄姿英发的晋王矣!”
“唉!”李昪长叹一声,“自古就是这个‘权’字害人那,想当初李存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就连朱温也不能望其锋芒,可如今却堕落了!”
“这不正好遂了我们的意么!”王郜顺着两人的话接着说道:“中原统治愈是凌乱,对我们愈是有利,只要李存勖一直就这样放纵下去,我们可以将今年的进贡再提升一倍可否?”
李昪点了点头,年前他就已经在名义上向李存勖称臣,商定每年进贡大批的财务,并主动提出戍卫边疆,李存勖忙于处置大批归降的中原各地事务,乐见其成,呵呵一笑,道:“就是不知道万一那一天李存勖突然‘醒’过来,找我们的麻烦可就真麻烦了!”
敬翔摇了摇头道:“主公何需担虑,我军已尽占镇赵之地,尽收河北,已立于不败之地矣,就算李存勖占了东都,与我也只是对峙之势也!”
李昪笑了笑,语意中带着些许惆怅,“子振不知我心矣!”
“主公可是在担心契丹人?”在另外一旁的王郜上前关切的问道。
李昪摇了摇头,深吸了那略带着湿润的空气,“有快要入冬了呢,今年的粮草储备的如何了,能够撑的过年吗?”
王郜上前一步,“主公放心,今年粮食还算丰收,加上夺了镇定魏三镇,平白多了许多粮草,过冬是没有问题的,且谢铭如今已打通了海路,已经可以直接从南方买粮了。”
“对了,锦州如何了,阿保机那边可有契丹人来骚扰!”李昪想起了这颗很久之前就布置的棋子,这是他作为今后远征契丹四楼(契丹王庭)的踏板。
“城筑安康,百姓安居乐业,且海路已通,港口已扩建三倍余,足容纳一百余艘百丈巨舟,进可攻,退可守,稳若泰山。”王郜的眼睛中显示出了从前未有的强大自信。
李昪禁不住心中一声感叹,至今为止这么多年来也总算是有了一个稍微满意的局面,接下来就是和李存勖划江而治,只要苦心经营几年由北而南一统中国也不是难事,而且最主要的是有他这个穿越者的绝对优势存在,就算当年的曹孟德也不过如此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顿止,李昪抬头仰望天空,眼中显现出那道熟悉的精芒,凝声道:“告诉史弘肇与景延广,加紧训练新兵,明年我要将整个北方纳入大燕的控制之下。”
“遵令!”王郜止不住心中的一阵激动,连声答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