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薇芷就笑了:“你把这东西都找到了?”入手的墨色羽毛,气息熟悉的让人感动。薇芷伸出纤细白皙的指头,用指腹轻轻地抚摸着柔软的羽毛。
尧珀蜷在椅子上叹息:“就弄出来了这么一根,本来不想带出来的,好歹那里安全点。不过,带出来也好,这羽毛上的混沌之力能护体,也省了我再麻烦。这混沌之力之前被耗尽了,只能麻烦你在弄上去一点。”
薇芷摸着羽毛,眼睛里的温柔都要化成水滴出来了:“你用这东西护体?好吧,既然是这样子,我就把它修补好,混沌之力……虽然珍稀,但神族有些流传下来的法器上还是有的。”
尧珀打个哈欠,也没纠正这羽毛到底是给谁了,就彻底瘫在了椅子上——薇芷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变成一条海蛟盘成一圈——在薇芷诡异的注视下,尧珀摆出一种无聊的姿态:“好了薇芷,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我就不招待了。这几天吃太多能量没来得及消化掉,郁积在体内搞得我难受的要死,你回去吧,我要把食物好好消化一下。等你把羽毛修补好了我去寻你。”
被下了逐客令的薇芷无语的收起了羽毛:“那你好好消化,我不打扰了。”抬脚就出了尧珀的院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叠声的召唤:“我说,你可不可以把羽毛尽快修好,我急用——”
薇芷额上青筋微爆——这混蛋这是求人的姿态么?他有没有一点在求助于别人的自觉?还寄人篱下,你妹的寄人篱下!
即使被这厚脸皮气的牙根痒,薇芷还是好脾气的回了一句:“好,我尽量——”
没听出薇芷那话语是用牙缝挤出来的尧珀,闻言满意的点头,而后一挥袖子,房门“砰——”的关严了。
裙角被门缝夹住的薇芷铁青着脸,看着紧闭的房门,硬生生的忍住了把这门劈碎的冲动——这是空冥山的财产,不是她的月神殿……息怒,息怒——扯出裙角大踏步的走了。
而后薇芷一转身就把气撒在路边的一棵古树上——轻飘飘的一掌,要数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树,在一息间就化成了一堆木屑,随风飘散后更是啥都不剩了。而罪魁祸首薇芷大人,只是若无其事的拍拍手,湖绿的衣衫一摆,人就从原地消失了。
倒霉的树,长这么巨大也不容易啊——结果就被心情不爽的女人一掌给劈成粉了……
至于此后妖族的各位有没有发现空冥山少了点什么东西,就是题外话了。
怒气冲冲的薇芷回到房间,脸色更加的不好了——谁来告诉她,那个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床头剥栗子吃的老头是怎么回事?
薇芷瞪着美目看了半晌堆在床沿下的栗子壳,瞪得床上剥栗子的老头有些讪讪:“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这就收拾!”老脸皱成一朵菊花的老头蹭的跳下床,挥手就把栗子壳都扫干净了,而后一脸谄媚的道:“您坐——不过薇芷你这是去哪儿了,火气这么大?”
薇芷闻着房间里浓郁的栗子的甜香味,额上青筋跃起:“我说云与尘,你到空冥山来不先去见你的徒弟,跑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还给老娘吃栗子,你特么当老娘这里是栗子摊么?”竹染长老贡献出来的栗子现在是只剩一堆不见栗子肉的栗子壳了。
云与尘闻言捋捋灰白的胡子,笑的眼睛都眯缝在一块儿了:“这不是许多年不见想你的紧么,就赶忙来打个招呼。你从上界下来一趟不容易,是稀客,我就十万火急的赶过来了。”
云与尘那张老脸深深的刺激到了薇芷的视神经,于是薇芷扭过了脸:“你的这张脸……太伤眼睛了!”
老头闻言脸色一僵,而后嘀咕道:“这里又不是上面,我都留在这里好多年了,还顶着那张脸,我自己看都不顺眼……我们能不能别谈论我的脸,你的那些徒子徒孙不是也越活越年轻了么?”
“算了,你乐意就成。怎么,真不去看一下你的徒弟?”薇芷的火气总算是降了些,示意云与尘从她的床上死下来,而后两人坐在了房间里的椅子上。薇芷衣袖一摆,掏出一个瓷壶,摆上两个白玉的酒杯,冲云与尘摇摇瓷壶:“喝一杯。”
云与尘咂嘴:“也好,你收藏的百花酿,确实是好久没喝到了。想不到我还是有口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