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串联起来，一切谜团慢慢的呈现在眼前，仿佛只要她原意，扯开最后一层朦朦胧胧的薄纱，真相就会出现在眼前。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真相和她之间，还隔着一层纱，那层纱，不是现在的她能扯开，窥见真相的。

轮回啊！

刹那间，林羽觉得仿佛醍醐灌顶般，先前不甚明白的感悟，真真切切的袭向心头，宛如闪电般，劈开了脑海里的迷雾，直击向在她神识海里盘旋的规则之力。

每次想到轮回因果，林羽的规则之力都会有些触动，而林羽本身也会有些感悟，可任何感悟，都不及这一次来的深刻，于是，感悟太及时导致林羽突破了。

在墨渊眼前，林羽闭上了眼睛，一层朦朦胧胧的银光覆盖在了林羽身上。墨渊淡然的看着在面前骤然突破的少女，眉尖略略挑起。

感悟了规则导致规则之力蜕变了么？不知道这丫头感悟的，会是何种规则，拥有的，又是什么规则之力——银色的规则之力，本就特殊，饶是墨渊，这会儿也是很好奇的。

林羽周身的银光褪下后，一双眼眸缓缓睁开，双眼眼底也氤氲着淡淡的银光，林羽感慨道：“万物生，万物灭，世事轮回，终有因果。轮回，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那模样，倒真真是飘渺出尘得很，看的墨渊心情大好——不错，确实是突破了，连带着心境似乎都有些蜕变，他的帝使这突破的速度，还着实让人心惊。不过，墨渊也没太惊讶，毕竟妖皇血脉是妖族的特殊血脉，本身就足够特殊。

林羽对着墨渊抬手，示意墨渊看她掌心。

一股银色气流盘踞在林羽掌心，凝成了一粒尘埃，而后尘埃浮动，化成了一颗种子。种子转瞬之间发芽，抽枝，开花，结果，果实落地，化成了一缕尘埃，尘埃浮动，盘旋成一朵银色的菱形六瓣晶花，花朵上还绕着一点紫光，仔细看去，却是只小得不能再小的紫蝴蝶。

“这就是我的规则之力，轮回之力。”墨渊看见少女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花朵和紫蝴蝶，笑靥如花。

“轮回？”墨渊闻言眉尖微微挑了一下，问道：“你感悟到的，是谁的轮回？”

林羽有些诧异：“有什么差别么？”

轮回之力就是轮回之力，她的规则之力蜕变成如今的轮回之力，靠的是一时感悟突破，可是要说到感悟的是谁的轮回，林羽一时也没想明白。

话说，感悟个轮回之力还要分感悟的是谁的轮回……不好意思，林羽彻底孤陋寡闻了。

谁的轮回，她的，墨渊的，还是真灵神界和魔界万物的？好像都有一点儿，又都不分明。感悟的最深刻的，貌似还是因果轮回。

因果因缘，万物生灭，总归是有必然联系的，而这联系，丝丝缕缕，说不清是因造了果，还是果合了因。林羽初悟轮回，只觉无论是自己到了三万年后的真灵神界，还是又到现在的真灵神界，因因果果，因缘际会，都是注定。

所谓轮回因果，大体就是这样子了吧。林羽内里科学求精的成分还没消失，本着探寻的精神感悟了一番所谓的因果轮回，就觉得这整个一逻辑严密的数学推理。

至于这推理的结果……林羽想的不甚分明，又期待另一重结果，所以一时之间也回答不上来。

倒是墨渊，看着眉头蹙起的少女，意味不明的勾了一下嘴角：“自身轮回的话，只要渡了雷劫，自能超脱，根本没有感悟的机会”。

林羽怔了一下——是了，一般修真者修炼到能感悟规则的份上，怎么可能再感悟轮回，而她呢，死了一回，又被送到了现在这时段，关于自身轮回，自有不同于他人的一番感悟。

对于自身轮回，她也是有些感悟的。

“他人的轮回……看多了万物生灭，的确是最容易感悟的。”墨渊继续道，看了眼林羽，就见身边的女子抬眼看着他，神色温柔缱绻。

墨渊笑了笑，神色间风轻云淡，淡漠的有些决然：“谁人不会入轮回，本以为像我们这样子的生灵，已算是逃脱了天道束缚，没想到终究还是……”林羽心下一凛，墨渊是察觉到了什么么？

可是那人，依旧是淡漠的神态，没有妖帝九天之上神祗的傲岸，也没有一般修真者的烟火气，飘渺又淡然，还有股子通透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