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泔水？恶奴真是不想活了。不过恶奴敢如此，还不是有恶主做后台。 看来她得打过去了，恶主恶奴一块痛快一回。吃口饭还得打一架，这可真是开胃。 “翠杏，你是谁的丫环？” 翠杏微抬起了眼：“小姐，奴婢是小姐的丫环。” “好！那我在这府里是个什么身份？” “夫人的女儿，未来的太子妃。” “没错！你是大齐未来太子妃的丫环，比她们的身份都高，去她们那就是给脸！对于给脸不要脸的人，应该怎么办？” 翠杏的眼珠子转着，迟疑地问：“打回去！” “对，打回去！走，跟我去。”洛芸儿站了起来，随手指了下竖墙上的门栓：“翠杏，带上这个。” 翠杏兴奋叫了声：“打回去！”跑过去拿上了门栓。 洛芸儿带着翠杏到了厨房那，天色已经黑了，就着往厨房里挂着的灯笼，往院子里一看，里面一群正笑得欢的婆子。 宋妈妈正提着个食盒：“我这就去把二小姐的鸡蛋羹送去，怕二小姐等急了。”一扬脸看到了洛芸儿和翠杏，三角眼竖了起来，又大笑了起来，对着院子里的一个婆子说：“看看人家傻子和傻子丫头怪可怜的，你们也别光站着了，去墙角那拿一桶泔水吧，白放着也放着了。” 院子里的婆子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洛芸儿黑眸骤沉，精光爆射，声音森寒：“找死！”脚尖微动，一粒小石子飞起，直对着宋妈妈的嘴过去。 正笑得欢的婆子只觉得脸上一股煞气涌出，脸上的肌肉僵在那，笑不了哭不了。 宋妈妈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的嘴，一阵巨痛，想要大叫，出不了口。一股甜腥和着什么硬物进了肚。婆子用手一摸，血，红红的血，两眼就直了。 边上的婆子尖叫起来：“姐姐，你的牙……” 话没听完，宋妈妈两眼一黑，向后直倒过去了。 婆子们的的眼全直了，转过脸来瞪着对面站着的洛芸儿。不过十二、三岁样子，穿着身破旧的紫色绸缎袄裙，更显得人瘦骨伶仃。 黑夜里看不清面目，但瞧着也是面黄肌瘦的，唯有两只闪亮幽深的黑眸清冷孤绝，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天气已经暖了，怎么会冷，婆子们却感觉到了冷，很恐怖的冷，这是哪里来的凶神恶煞，这能是哪个傻子洛芸儿？ 婆子们还没有想明白，翠杏的门栓已经招呼上去了，狠命打着这些平日里欺负她和洛芸儿的恶奴。 原来可以这样，一向挨人打的她，也是可以打人的。 有机灵的婆子悄悄跑了去喊人了。 洛芸儿看到了，冷笑了下，来了正好关门打狗，一块打。 没一会儿，甄姨娘身边的管事婆子邓妈妈领着人来了：“吵什么吵，不知道都传到大街上去了，还懂不懂规矩！” 洛芸儿转过脸去，眸光骤然一沉，平稳不高的声音全是凛冽之气：“邓妈妈，我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还在这里，你就大呼小叫，你倒是懂不懂规矩？” 邓妈妈只觉脚底森森寒气冒出，不由退后半步，盯着坐在那边的洛芸儿，月光下一张巴掌大的脸上波澜不惊，眸光幽深阴冷，难道洛芸儿真不傻了？不可能呀。 “那个，奴婢才来，奴婢……三小姐，这个儿的事到底怎么回事？”邓妈妈的舌头打了结。 “怎么回事？翠杏告诉她，问问她这是不是延国公府的规矩。” 翠杏昂了昂头，鄙夷地看了眼邓妈妈：“邓妈妈，我来大厨房是给三小姐要晚饭，不想宋妈妈不给三小姐晚饭吃，还居然给吃泔水，我年纪小不知道泔水是什么东西，我家三小姐也不知道，所以要问下邓妈妈泔水是什么东西？这是不是延国公府的规矩。” 洛芸儿冷冷一笑：“听到了吧，这些人要请洛家的公子、小姐吃泔水。邓妈妈这就是你管得好家，现在你能告诉我这个延国公府的嫡女、未来的太子妃泔水是什么吗？翠杏给我打。” 邓妈妈还没有反应过来，想好措词，翠杏的门栓就打了上去，一时慌了手脚。转身就院门那跑，谁知院门早给翠杏锁上了，腿上挨了下，人跌倒跪了下来。一群婆子堵在院门那让翠杏打。 给延国公府的嫡女吃泔水，那是可以卖出府去的。给未来的太子妃吃泔水，那是够砍头的罪。 婆子们的身子都软了，哪还敢反抗。 这些婆子哪想过会有今天，想跑也跑不了，跪在地上哭着求饶：“三小姐，翠大姐儿，别打了，求您了，大人有大量。” 宋妈妈不知道洛芸儿的意思，求饶又爬到了地上，跪着：“三小姐，翠大姐儿，那个……，是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还是傻子吗？”洛芸儿冷冷问了句。 翠杏把手里的门栓在婆子的身上招呼：“没听到三小姐的问话？三小姐是不是傻子？” “不是了，不是了。”没有一个婆子敢说洛芸儿还是傻子了。 “那邓妈妈呢？”洛芸儿看着给打的缩在墙角的邓妈妈。 邓妈妈真恨她晕下去，护着头，不停地哭叫：“三小姐不是傻子，奴婢才是傻子。” “那还要不要给我吃泔水？”洛芸儿指着墙角那的泔水。 婆子们后悔死了，现在哪还敢说这句：“不敢了，奴婢们这就给三小姐上好的饭食吃。”一个个争先恐后要往厨房里爬。 想这么就算了，没门！ “你们不是说放那也是白费了？”洛芸嘴角一勾，煞气给勾了出来，把要爬着跑的婆子给定在了那里。 “浪费了怎么成？”洛芸儿走到了婆子跟前，弯下了腰。 邓妈妈、宋妈妈这些婆子们头上的汗、眼泪鼻涕不停往外冒：“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错了，三小姐饶了奴婢们吧……” 饶了？洛芸儿冷哼了声，之前作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是泔水，不是人能吃的。现在倒知道求饶了，晚了。 “咣……”院门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