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走着瞧。
心里有个声音回应。
一旁的铜镜内映出自己的身影,妙曼的身形和黑色长发,与方才见到的女子无异。她说过,她就是我,而我,忽然间对自己很陌生。
“师父,我有些不认识自己了。”我对一旁的师父说,他正将剑魂扶起来,准备给他灌输灵力。
“有很大差别吗?我觉得差不多啊。”师父淡然看看我,手里聚起灵力,“就是长高了,更漂亮了,也有女人味了,不再是小丫头了。”他一连串说完,而后将灵力从剑魂的头顶缓缓输入,我只好禁了声,让他专注施法。
“水月!”渊皇子惊叫一声醒来,捏得我的手生疼。
“你没事吧?”他又抓住我的手臂问。
“没事。”
“方才我看到自己将你打下悬崖……”他接着说,大概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放开我,揉揉额头,从床上下来。
“仪式结束了吗?”他恢复平静后问。
“结束了。”我也起身,“我去打些水。”
他一把拉住我,用手在我头顶比划了下,正好到他肩。
“丫头长高了!”
他也发现了,我挣脱他的手,拿了铜盆去河边。
看着河里的倒影,还是十分陌生。五年前的小丫头不见了,而成长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为了月神的复仇或为了诅咒的终止。终究没有一个原因,是单纯的为了自己么?可是就算是想为了自己,又能怎样呢?楚尘已经死了,唯一能让我背叛神之命令的人死了。
随遇而安吧。
“想什么呢?”渊皇子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我竟未察觉。
“没什么。”我起身去端铜盆。
“什么时候启程?”他问,我明白他指回凌阳国。
“随殿下意。”
“如果——”他拖长话音,我不得不停下来听他说完,“如果你不想去凌阳国,那就可以不用去。”
让人出乎意料。可是如今除了那里还能去哪里,紫雪国那么多人都希望我死,而我也不想给父王再添负担。如果一定要嫁给渊皇子,早些去和晚些去又有多大区别。不过渊皇子能让我做选择,心里还是十分感激。
“殿下多虑了,随时可以启程。”我对渊皇子说。
到屋内放下盆,师父正好给剑魂灌输完,此去定要与师父告别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何况我还要受3年监禁,不免心里有些感伤。
“白师父,凤凰车已到,我们启程了。”渊皇子对师父说,虽有准备,分别还是比想象来得快。
师父假装与我拥抱告别,却在我耳边低声说:“现在你已度过第二个五年之期,魔蛊国定会派人前来抢夺你,冷皇让你到凌阳国去也是因为那里能给你提供更好的保护,但路途遥远,途中千万不要停下来,如今还没有任何灵兽能有凤凰这般快。只要你们不停歇,就不会有事。”
为何要抢夺,正欲问师父,渊皇子过来示意我们该走了。疑问重重的看了师父一眼后,跟随渊皇子出得灵岩居,上了凤凰车。
一路上无话,气氛有些沉闷。
车帘被卷起,所以能看见渊皇子坐在车前,手中拿着鞭子。雪落到他衣袍上,化成水滴。
“这几个月,没有战事吗?”见两人无话,我打破沉默,顺道问问心里一直牵挂的事。
“魔蛊国只是虚张声势,并未真的来攻。边境如今相安无事,还未到必须争战这一步,所以皇兄决定按兵不动。”渊皇子按部就班的回答。
果然蛊后并不珍视楚尘,否则早就来袭。
“怎么想起问这个?”渊皇子见我不说话,补问一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与他说要解除婚约之后,他就变得拘谨起来,以前一口一个丫头,如今却不叫了。只是如此也好,他与我拉开距离,对我两都好。
“本以为会开战,见殿下还有空闲到紫雪国来,所以询问下。”因为在思索其他事情,我随口答了句,渊皇子却将车停下来。
“水月,”他未转身,声音却变得低沉,“到紫雪国来,并不是因为有空闲,在我看来,你比战事重要很多倍。”这么听来,他是有些生气,但方才我真是无心之言……
正想解释,密集的气箭从空中发来,我们未及防备,凤凰车的鞍绳断开,凤凰长鸣一声,朝上空吐出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