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这样的命运是不是很坎坷,出生就背负了太多,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跟月神扯上关系……”紫罗仰起头,看向屋顶,那里有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照进来。
我用手覆在心上,住在心里的这一个,她是真的月神吗?自从灵力被封存后,她就再没跟我说过话。
紫罗忽然飘起来,绕到我耳旁,她轻轻跟我说:“水月,他们说我的身体,是把钥匙,但是他们找错人了,我还不够纯粹,因为,月还不够圆……”
“什么?”我转过头,不明白她言语里的意思,她说了太多的话,很疲累的样子,慢慢缩回木床上。手里一阵清凉,才发现手中还拿着冥澈给的银莲,这银莲有些异样的透明,我伸出手,指尖轻触到它的花瓣时,它瞬间在我手中变成粉末,又消散了去。
在堰城时,黑风的娘亲说过类似的话,说我是把钥匙,可以打开神冢,可惜她死了。
眼前这脆弱的紫色烟雾,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走出小屋,看天空中被兽王撑开的云层,象征着生命的阳光源源不断的洒下,是否能带来一些光明之神的讯息。金晖,如果月神真的与我有关,那你在哪里,为何你不来拯救你那相爱了千万载的恋人?
“嘘——嘘嘘——”远处有人偷偷叫我,转眼看去,竟是寒若。我小心的从结界内出来,跑到寒若身边,她一把将我抱住,眼见泪就要下来了。
“你说你就不能在紫雪国内好好做个公主,整日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凌阳国的人老是传些不好的消息过来,让人心惊胆颤的。”她说着说着,真的哭出来,我急忙给她擦掉眼泪。
“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再哭,再哭都被你哭晦气了。”我一边擦一边笑了对她说,又觉得奇怪,就问她:“怎么涟婆婆这么好,肯让你到幽谷来?”
“我偷偷来的。”她说。
“你又留书出走?”我惊问,她“嘘”了一声,旋即两人相视了笑出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涟婆婆再生气也没办法,大不了回去又被她臭骂一顿,想起涟婆婆板着的脸,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空中传来一阵声音,那感觉就像是许多人在一起诵经一般,能穿透人的灵魂,敲进心灵深处。寒若大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不一会,四个打坐的人在一个法阵中央,渐渐从空中显现出来。
这不是紫雪国的四大长老吗?锦修在他们中依然很显眼,我忽然明白寒若偷偷跑来幽谷的原因,原来不是单纯的为了想见我。
“皇城那边察觉到幽谷的异动,天地灵气被强制扰乱,肯定会将四大长老引来此地。”寒若不好意思的对我说。
静婆婆,渊皇子,恩雅从屋内出来,四大长老下得法阵,与静婆婆在一旁低声问话。锦修朝寒若看了一眼,并未上前来说话。寒若一双眼就如定在锦修身上一般,连自己是偷跑来的都忘了,也不躲藏一下。
“这个,是兽王的灵力所致?”柏老望着空中的瓮问。
“正是,老身不才,无法将它销毁。”静婆婆答。
“婆婆过谦了,这兽王是世间王者,灵力修为有多深无人知晓。他灵力所凝之物,除了神明外,恐怕无其他人销毁得了。”锦修对静婆婆抱拳,礼貌的说。
静婆婆回个礼,问:“四长老可有什么法子,今日是水月公主用紫罗牵制住兽王,他才没有轻举妄动,若他日兽王再来,要破坏这天地灵气,老身恐怕不能阻止。”
柏老叹了口气,“试试吧。”他说。
迷音再次想起,四大长老坐到法阵当中,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从法阵之内,闪出许多细小的符文,朝空中的瓮飘去,符文触到瓮时,就有些金光溅出,慢慢的,金光越来越多。我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
“静婆婆,这样不行,会将兽王引来的。”我急忙对静婆婆说,见她波澜不惊。
“公主,兽王本来就不曾离开,又怎么能说引来。”
话未落音,兽王从空中出现,樊良在他身后抱着胳膊。兽王漠然的看着四长老,那溅出的金光下,瓮丝毫无损。他朝樊良使了个颜色,樊良一下从空中消失,还未来得及反映,他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抓住我的胳膊,只听耳旁“咻”的一声,我被樊良架在空中,一同站到兽王身后。
“放开,你放开我。”我不停扭动胳膊,樊良只用一只手,就将我牢牢制住。
“放开?”他眯着眼睛问我,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狡猾的神情,忽然将手松开,我一下朝地面坠去。
我没有灵力,飞不起来,樊良明明知道。
耳旁只能见寒若和恩雅两人同时大叫出声,我捂住眼,但只下坠一瞬,就停止住,从手指缝中看去,我又被樊良抓在手里,站到兽王身后。
“你!”心里恨死了樊良,又不知道说什么来谴责他。他带了些得意的微微笑笑,看着四长老。
“兽王,你抓了我也没用,他们随便哪个靠近紫罗,她都会烟消云散的。”
“本王不需你来提醒,但本王要你们明白,紫罗死了,本王会让紫雪国生灵涂炭,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