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没听见我喊话,倒是空中的二公主听见了,她狠狠看过来,一支羽箭拉到弦上,对准我的眉心,冥澈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空气中忽然跨来许多兽之灵,光和影组成各种野兽模样,咆哮着在空中乱串。一时间暗祭司有些慌了手脚,二公主的箭转了方向,射向空中的兽之灵,但羽箭直接穿过兽之灵的身体,光影过后,兽之灵依然朝空中的人扑去。
魔蛊国处于劣势,二公主将羽箭对准空中的樊良,一箭发出,樊良旋身接住,轻轻一捏,箭便碎了。他将手往丹田下沉去,蓄积灵力,猛然喝出,声浪化成巨大的虎头,咆哮着冲向空中的暗祭司,几个暗祭司的眼里流出鲜血,想是被震破了肺腑,当场毙命。二公主吓得愣了愣,只见空中的樊良瞥了她一眼后说:“本王不与女人打。”
二公主咬了咬唇,大喊一声:“收兵!”
海岸上已尸身一片,船头的弓箭手也死去甚多,还有些浮在海面,二公主下令收兵之后,船只往海中驶去,到射程之外停住。
二公主落到船前,冷冷看了我一眼。
“皇弟,你不帮手也就罢了,怎么让她出去乱喊。”她坐下来说。
“请皇姐见谅,此事我实在不便插手。若是带来诸多不便,那我二人现在就告辞。”
“慢!”二公主抬手制止,“放心,母后对我提过你们的事情,我不会为难她的,等战事完了一起回去吧。”她说。
“也好。”冥澈答。
我是断然不想在这船上待太久的,可惜当下不是我做主。
夜里不敢睡,冥澈一直守在身前,可这是敌人的船只,且方才还死了那么多人。惨烈的画面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阵青烟弥漫到房间里,外面有人幽幽叫了声:“皇弟!”
冥澈看看我,我转过身假装睡着,他便起身出去,他的身影刚消失在舱门,我的身子猛然间就僵硬了,无法动弹,耳旁的声音有些飘忽,我却能听得真切。
“今日输的甘心吗?”有女人轻蔑的问,声音像来自我的身体。
“关你什么事?”是二公主,她愤然的回答。
“我能让你拥有无人可敌的神力,条件是,你要帮我完成一些事情。”
“凭什么相信你!”
“呵呵,我是神,神是不屑欺骗一个凡人的,哈哈哈——哈哈哈——”
阳光照进船舱,眼前有些刺痛,睁开眼,见冥澈一手撑在额前,看来是刚刚睡着。忽然有些温暖回归,我想着从前的日子,与他在一起时真切的幸福。如果没有民间那传说,或许我们都不会有机会经历一段从前,只是,有与没有,哪个更好些。
他忽然张开眼,我慌忙看向船外。
“一夜未睡吗?”我问他。
“嗯!”他揉揉额角说:“我不放心你。”
心里隐隐刺痛,是我错了,抑或是鹫之泪错了,现在与冥澈之间那样熟悉,可是又好陌生。
算了,形势严峻,不去想也罢。
“昨夜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我说,起身下床。
“是什么?”
“不知道,说不上来。对了,你这皇姐叫什么?”
“冥嫣,不过她不爱与人说话,你最好不要惹她。”
我点点头,本来也没想去惹她。
船身忽然一阵摇晃,号角声至远处传来,莫非又要开战。我朝船外而去,看到只有我在的这艘船远离海岸,其他的都全副武装,已经快要抵达。岸边没有结界,想来是那樊良仗着自己的灵力,有了轻敌之意。这也难怪,如今世间除了蛊后,谁还是他的敌手。
“为什么我们的船不上前?”我问冥澈,忽然明白,他不想让我靠近战场,这样我岂不是不能看到战况,万一谁有危险该如何是好。
“就靠近一些,让我能看清楚,好吗?”我看着他问。
“不行!”他霸道的神色又出现在面上,前方传来呐喊,定睛看去,只能隐隐看到密集的士兵。
魔蛊国士兵最前方,那黑色的身影,是冥嫣的,她一个手势挥动,大军往岸上攻去,一时间,空中的箭飞来飞去,暗祭司和白袍法师打成一片,兽之灵的咆哮声响彻天空。
紫雪国的大军占了上风,将魔蛊国的船只逼退到海面上,紫雪国乘胜追击,魔蛊国大军退回来之后,已方便我能看清。眼见魔蛊国节节败退,心里稍许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