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转过身想进门,我拼着最后一丝希望抓住父王的衣衫。
“父王,究竟要怎样您才肯原谅我?”
“是不是,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他站住问,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殷切看他。
“只要是女儿能做到的……”
“好!那我要你去凌阳国,求渊皇子原谅你,并且求他,娶了你。”
我的手忽然无力,愣愣的反映不过来他才说的话,直到石门再次“呯”一声关上。
“为什么?”我喃喃的问。
“因为如今你只有嫁给渊皇子才能消除世间那些恶毒的传言;因为你只有嫁给渊皇子,才能断了与冥澈的关系,他的姐姐,就是杀害皇后之人,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因为只有嫁给渊皇子,才能让樊良从此死心,不再以你为底限而为祸他人。丫头,冷皇虽然责怪你,可他心里何尝不是想为了你好。”
师父的话,每一句我都听到了,可却听不进心里。
我到底该怎么办……
后来,樊良来了,他用灵兽车装上躺了二姐的石棺,回紫雪国皇宫,父王看都不曾看我,他目无表情的帮樊良处理种种事务。我除了呆呆的跟在他们身后,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心里的痛到了极限,我只想求一个解脱。
就这样,我看着他们按照礼仪,将二姐隆重葬入皇陵,我连眼泪都流不出一滴,心已经痛的麻木,毫无知觉。
终于,在父王坐上灵兽车准备离开时,我跪到车前,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凄凉的沙哑着。
“父王……”我埋下头,带了一种无奈的沉重,“父王,我答应你。”
樊良本是来送行,他带着疑惑看过来。
父王从车内伸出一只手,仿若我绝望中的一点恩泽,我握住这只手时,觉得心正在一点点死去,我缓缓的,跨上灵兽车,如踏上一条回不来的路。
“公主,你得为了自己而活。”樊良在车外意味深长的说,师父未予理睬,一甩鞭子,灵兽车腾空而去。
我们是直接去的土城,师父说东骆王的大军得到轩皇的首肯,已经在往土城去的路上。我心里空空的,许多事情从心中闪过,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想起。
如果这是命,如果这是命……
抵达土城,凌阳国的大军驻扎之地,上一战虽凌阳国输了,但并未减员过多,因渊皇子撤兵很早,而且还有法师做掩护。渊皇子虽失忆,却是用兵之才,只可惜,杀戮过多,拿了天下又能做什么。
刚掀起大帐进去,便看到渊皇子和他身边的鹰王,鹰王才给渊皇子体贴的倒了杯茶,今日的她,没有戴面纱。
她见到我们进帐,忽然愣了愣。
渊皇子波澜不惊的起身,朝父王抱拳说:“冷皇,请坐。”
父王客气的回礼,两人坐下后,寒暄几句,父王看了眼鹰王,说:“这位女子样貌不凡,定然不是普通女子,敢问……”
渊皇子瞥她一眼答:“是鹰王的远亲,因比较信任,所以让她到帐下做些事。”随后他朝鹰王招招手说:“央姿,来见过冷皇。”
她款款上前,朝父王行了个礼,并在我眼下撩起衣袖,我看见恩雅的镯子。
忽然觉得自己在大帐内有些多余。
鹰王,就算你挟持了恩雅,我也没有什么好用来与你交换的,我不想花心思去对付任何人。
“殿下,我将这个不孝女带来了。你我两国从前的交情匪浅,虽我已经退位,但看在我与炽皇交情的份上,我有个不情之请。”父王顿了顿,朝渊皇子抱拳说:“请殿下不计前嫌,应天下民心,娶了小女吧。”
心上的弦,原本拉得紧,现在,断了……
鹰王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我见渊皇子看过来,他看回父王时,面有难色。
“冷皇,为了天下,在下责无旁贷,可您这位公主眼界颇高,恐怕看不上在下吧。”
这样虚伪的面容,我半点都不想再看,但听父王严厉的叫了声:“水月?”
只好上前,草草对渊皇子行了个礼,眼睛却看向别处,“请殿下不计前嫌,勉为其难的娶了我。”
父王吼了声:“你这叫什么态度!”
渊皇子握住茶杯,冷着声说:“婚嫁之事,讲求你情我愿,既然公主不愿意,那冷皇就不必勉强了。在下身边,并不缺貌美的女子。”
他说完起身,将手搂到鹰王肩上,准备出帐。
“殿下,请等等。”
父王叫住他,渊皇子稍转过身,父王起身上前,忽然给了我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用严厉的声音对我说:“如果,今日殿下不原谅你,那你我,将不再是父女。”
“冷皇,您这又是何必……”渊皇子语气稍许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