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若是小女子有什么说得不对,还请王上不要放在心里。”我担心她是因为我胡乱说话才会如此,还是先致歉好些。
“不是。”她低下头,用玉手抚摸鹰身上的羽毛,“公主,此事我一直放在心间,没人可说。父王是为了我修筑这座宫殿的,世人根本以为,父王还活着。可是女人能有什么所求,只想嫁个好丈夫,以他为天,但我不能毁了父王生前拥有的这些……”
真是难为她了,又是一个被命运作弄的可怜人。
“公主,今日请你到此,因你是殿下心里最重要得人,能不能劝说他,不要捉拿誓兰王?”
她总算说出请我来的目的,甚至还将身份全数告诉我,可见对我的信任。
“王上为何不自己劝说……”方才渊皇子与她谈此事时,她并未拒绝。
“我为臣,他为皇子,我没有资格劝说。”
若她知道渊皇子抓那誓兰王,不过是想让冥澈与他好好的打上一仗,她定然会觉得今日所托非人。
“王上,此事,小女子不是不肯帮,而是真的帮不上。誓兰王于我有恩,若是可以劝说的话,早就劝说了。”
她轻轻叹口气,“难道,真的只能如此了。”
“公主!”恩雅许是等得太久,在帐外叫了声。
我急忙应了声,带了歉意的看看鹰王,退出青帐。此时,帐内传来平日里听到的鹰王的声音,我知道那声音不过是来自真正的鹰王,留下的鹰。
“公主,今日之事,还望公主能够保守秘密,本王感激不尽。”
我微微欠身后,拉着恩雅出了这蓝色的宫殿。
“恩雅,封住殿下记忆的药物,有解吗?”我一边走一边问她,见她摇摇头,“殿下是光明之神的化身,本以为过一些时日,这凡药就会失去效果,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渊皇子的障,这样的记忆,换做是我,也不愿拥有。
我们沿着来时的通道往出口走,我还在琢磨此事该如何处理,通道上方忽然降下一只铁笼,将我和恩雅困住。
“怎么会这样!”恩雅上前查看铁笼,“公主,你灵力高,看看能不能打开。”
“打不开的。”试都不用试,这里是鹰王的地方,她既然早就准备好捉我们,我自然不可能打开这个笼子。
笼子忽然困住我们往下降,降到黑暗的地下,四处一点光线都没有,恩雅未出声,她在黑暗里摸索到我的手,紧紧捏住。
“别怕,啊。”我安慰恩雅一句,心里思索,这鹰王是个女子,我与她素来无冤无仇,她将我关起来到底是何用意。
再想也无济于事,现在这样的情形,脱身都困难。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迷糊的睡过几次,听见上面传来些声响。恩雅也听见了,她在黑暗里摸索着将一粒药丸塞进我嘴里,低声说:“别咽,含在舌底。”刚说完,上面忽然打开,光线照进来,我捂上眼前,看上上面的人洒下许多白色粉尘,忽然有些晕眩。
是药粉,此时还没失去意识,是因为恩雅的药丸。我假装合上眼躺到笼子中,觉着被人扛到肩上,一直往前走。眯缝着眼看时,还是通道,我记得来时的通道没有这么长。
我暗自运起灵力,却听到前方传来一人的声音,又急忙收了去。
“王上吩咐了,将她们关押到大牢中。”
看来土城的地下,有许多无人知晓的通道,与鹰王的身份一般,是个秘密。
我心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制服身前的人,逃出去。他扛着我进了一个大牢样的地方,路过其中一间时,马上让我放弃了逃出去的念想。
是誓兰王,他已经被关押在此。
那就是说,鹰王执行了渊皇子的命令。
我和恩雅被丢到同一个牢笼中,扛我来的人从怀里掏出药粉,我屏住气,等他在我面前撒过药粉,歇了片刻,才锁上牢门出去。
我赶紧挥去药粉,起身去看恩雅。推了她许久都未回应,我心里暗暗叫声不好,查看她的舌下,果然没有药丸。她是真的晕过去了,可能她随身带的药丸只有一颗。我试了试她的脉象,并无大碍,不过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这牢笼的铁栅栏,坚固无比,根本拉不开。
这里看不到誓兰王,但我知道他与我相隔不远。
“王上!”我轻声叫,然后侧耳聆听。
没有回应。
“王上!”又试探着叫了声,不远处传来铁链摩擦的声音,誓兰王朝我这边走得近了些。
“公主?”他有些不相信的问一声。
“是我。王上,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两个云门都被封了,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云门,就是肩侧的两个穴位,封住之后灵力施放不出。很久以前,我也被封过一次云门。这样的痛楚,真是难忘。誓兰王被封住两个云门,定然也是在忍受极大的痛楚,又是因为我……心里内疚起来。
“是鹰王捉了我们。”我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