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他不语。
樊良上前对众人拱手说:“烦劳诸位了,今日请诸位到此,是有要事相商。”
父王安然的说:“王上有话不妨直说。”
“是这样,几位在所属国都是举足轻重的人,孤见天下征战之事,生灵涂炭,心有不忍。其实我们三国之间,本无什么深仇大恨。不如,请诸位回国后能仔细思索下,从此停了战事,和平相处……”
“王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是想统一三国吧。”师父不客气的接了一声,“难道一个紫雪国还满足不了王上的胃口。”
“白师父,这话说得。孤何时说过要做这天下的霸主,孤只是好意想让天下太平,若唯一的方式是三国统一,那孤自然是没有意见。当然,选天下霸主,有能者居之,孤薄能不才,怎么敢取霸主之位……”
樊良说得客气,可他的野心,昭然若揭。
蛊后柔声说话,听起来完全不像一国之君,她说:“良皇所言极是,孤身为女子,心怀一颗怜悯天下之心,能三国统一,孤十分赞同。再说,如今小女已经嫁给良皇,就表明了孤的立场,还请几位能好好考虑。”
如果紫雪国与魔蛊国已经联合起来,那剩下的就只有凌阳国。
心下纳闷,樊良大婚,没有请轩皇来吗?虽然渊皇子在凌阳国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这等大事,还需轩皇来做决定。以我从前对凌阳国民众的了解,想让凌阳国与其他两国相并,根本不可能。
“殿下,不知有何高见?”樊良回身问渊皇子。
渊皇子瞥了眼冥澈,应樊良一句:“此事还需由我皇兄做决定,但在下奉劝王上不要抱太大希望。魔蛊国从前四处撩起战火,惹得天怒人怨,如今一句想统一就统一,恐怕没那么容易吧。良皇让吾等仔细考虑,不如先自己考虑下,放弃与凌阳国的盟国关系,是否可取。”
预料之中的事,大家都不会觉得意外。
“那,冷皇呢?”樊良回头问。
“我已退位,现在紫雪国是良皇做主,无需问我的意见。今日王上让我前来,本来就是多此一举的事。”父王不卑不亢。
“冷皇此言差异,孤在紫雪国的威望,怎么比得过冷皇,冷皇的一句话,可比孤粉身碎骨有用多了。”樊良谦逊的说。
他才不用粉身碎骨,如今世上,除了蛊后,谁伤得了他分毫。
虽然,我刚刚才刺了他深深一刀……
“诸位不必这样拘谨,孤今日请诸位来,就是表明心意。至于做决定嘛,来日方长。夜已经深了,诸位不嫌弃,就在孤这皇宫内住下吧。”
“不必了!”父王答了声,叫上师父欲离去,他迈了一步后觉得不对,回头问了渊皇子一声:“殿下,水月呢?”
樊良朝窗户这边看来,我赶紧躲到墙后。他明明知道我会来婉月的寝宫,还让大家到此处商议,分明就是故意让我听见。
蛊后柔声问:“澈儿,你有什么想对水月公主说的吗?”
心里暗暗叫了声该死,蛊后灵力那么强,定然早就知道我在偷听。现在怎么办,我不能见到冥澈,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水月公主,不如出来说话?”蛊后的声音,悠扬传来,眼见躲不掉了,我只能走到窗前,翻身跃到楼下。
“走吧,誓兰王他们在皇宫前等候许久了。”父王说,我点点头,抬腿想溜。
“水月!”手腕忽然被冥澈抓住,又被渊皇子打开。
“冥澈,我再提醒你一次,她是我的皇妃。”
冥澈闭上眼,似在压下心上的怒气。
“凌渊,让我跟她说几句。”
“我们……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轻声说,心里开始疼。
“公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澈儿诚诚恳恳的想与你说几句话都不应允。说起来,无论神人,有过情份,分开之时至少都会有个交代,难道公主想一直逃避下去吗?”
“王上,儿女之事,我们这些长辈不便插手吧。”父王在一旁冷冷问了声,蛊后一直微笑,此刻她的笑却让我毛骨悚然。
“孤今日要管,冷皇又岂能奈何?”她轻问一声。
我担心他们起了冲突,为了制止他们说下去,我硬着头皮说:“行,那我就去与三皇子说几句。父王,你们先到宫门那去等我,我稍后就过来。”
“水月,别忘了你的身份。”渊皇子话语里的寒冷又出现,他说完之后,犹自往宫门而去。我往前走了段路,坐到石椅上,冥澈亦坐下来,看着清冷的月光不语。
气氛诡异的安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