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询问,我抬起头,见渊亲王带些笑意的看我,他坐到我对面。
很久都没有跟他说过话了,此刻同他面对面坐着时,才觉得他身上带了沉重的沧桑感,我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只不过是戏谑而张狂的笑着。
“没有不开心。”意识到他方才问的问题,我才慌忙答了声。
“水月,我希望,我还是那个你信任和可以依靠的人。若是你有什么事不便同冥澈说,可以告诉我。”
“夫妻之间,有什么不便说的呢。”我一时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此时又想起冥澈那许多瞒着我的心事,有些不快。
“当然有。”他接过话,“你忘了,我成过3次亲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说玩笑话,但我心里有了负罪感。他成了3次亲,每一次都跟我有些关系。
“恩雅还好吗?”想起恩雅,心里着实有些牵挂。
“她,应该还不错,母后带着她去了神垄。前些日子见过,似乎已经平静了,心如止水般。这样也好,心不动的话,就不会觉得痛了。”
“嗯,那就好。”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想着,真的好吗。供奉神垄,其实不过是想将一颗心平静下来,恨、或者爱,都让它消失了去。
“若是真的放下了,便好了。但若只是封锁起来,心还是会累。”渊亲王话里有话的说。我收回看在花丛中的眼,看向渊亲王金色的眸子,他身上带的温暖依旧,就像金晖。我有些恍惚,自己真的是月神的化身吗,月神对金晖那刻骨铭心的感情,怎么在我身上就起了变化。
“那,你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封锁起来了?”我问了句,才发现自己问得不恰当。
“你想知道吗?”他笑了笑。
我其实不想知道,因为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一样,我已经是冥澈的妻子了。
“水月。”冥澈不知何时来到长廊前,他远远的喊了我声,意识到此刻后花园只有我和渊亲王两人,我忽然有些窘迫,冥澈不会误会吧……
渊亲王站起身,对冥澈微微欠身后离开了。
“循儿去找过你,又让你带他去放风筝。我怕你劳累,所以没告诉他你在后花园,就先过来询问下。”
我应了声,这几日身子确实有些不适,觉得手脚发软,使不上力。
“渊亲王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他没来由的说一句。
“冥澈,方才我们只是碰巧……”我就知道他会胡思乱想,想解释。
“我知道只是碰巧,但月神和光明之神,本来就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的语气中,没有醋意,也没有责怪,可让我听来却觉得刺耳。我就这样生了气,站起身掉头便走,将他一人丢在后花园中。
我爱他,这样的爱,受不得半点质疑。
连接几日,两位婆婆和樊良经常在大殿商议什么,樊良没有让其他人参与。我一直未跟冥澈说话,空下来时便带循儿去玩耍。这日看着循儿在草地上扑腾蝴蝶,我睡意起来,最近老是嗜睡,大概是腹中孩子的缘故。我躺到草地上,想强打精神看着眼前的循儿,却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声雷鸣将我吵醒,睁开眼时,发现乌云密布,空气中弥漫起浓烈的血腥味。
“公主,要下雨了,快回宫吧。”照顾循儿的嬷嬷朝我喊了声,手忙脚乱的拉着循儿想回宫。我站起身,觉着是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但眼前的情景怎么这样熟悉。我飞身跟上循儿他们,耳旁响起细微的笑声,这笑声虽小,却是真是存在的。
“你们先带循儿回去。”我吩咐了声,见他们带循儿飞上半空的帝王宫后,朝着这细微的笑声找去。可飞了许久都未看见什么,黑压压的乌云就像是压在头顶上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我觉着有危险逼近了,警惕起来,手中绕起灵力。
黑暗降低了我的判断力,我分辨不出危险会来自何方,心里有些慌。
头顶忽然有剑光带着呼啸的风劈来,我本能的撑起灵盾,“砰!”一声巨响后,灵盾碎开,力道之大,让我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定睛看去,半空中慵懒浮着的,竟是剑魂。我心里稍许放松下来,刚才哪一剑,他未用全力,否则凭他能劈碎护城结界的本事,我的筋脉早就全数被震断了。
“剑魂,你这个招呼的方式,可不是太好。”我朝空中的他笑了笑,想着他不过是跟我闹着玩,可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
他抬起头,猩红的眼从蓬乱的发里射出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