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记住我叫小若,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弱水之灵强调道。
益铃笑着重重点头:“你一直陪着我,不但是我最好的朋友,更是铃儿现在唯一的亲人!”
听了她的话,小若终于笑开了。“嗯,破铃,我本来就是你唯一的亲人!”她们在一起整整三百多年了。只有她才是它的亲人,也只有它才算她的亲人!小若自顾自地想。
是因为现在爹爹和娘没了,不过冥哥哥也对自己很好,能算是半个亲人吧?益铃小小的脑袋也自顾自地想着。
两人一齐向前走去,时不时打闹一阵。有了小若的陪伴,益铃顿觉去蓬莱的路似乎不那么无聊和艰辛了。
走了整整两天的山路后,益铃脚上满是水泡,身上也多了很多大小不一的伤口,心中不免抱怨:为什么不死之身不包括不伤之身呢?自己受再重的伤都会一夜痊愈,却是对比之下越是细小的伤口越是好得和常人一样慢。“真是的,难道非得自己重伤要死这破身体才有反应么!”
小若躺在银铃里的弱水中悠闲地玩着水,听到话禁不住咂舌。瞧瞧,多么得寸进尺的人哪!
原来小若最多只能离开弱水四个时辰,而且每多离开一个时辰回到水中后沉睡的时间就会多一整天。幸亏小若即时想起,上次现身就一个时辰便回了,因此只睡了一天,今天早上就醒过来和益铃唠嗑了。若是四个时辰,益铃可就要整整四天自言自语了。因此没什么事益铃也不让它出来了。
不知又走了多久,益铃已是满头大汗。直嚷着:“不行了!我饿了,吃完饭再走了。”说着便随便在山路旁找了块草皮,一屁股坐下就去翻随身的包袱。
“要水吗?”小若好心地问道。下一刻一条细长的水注便从益铃的胸口缓慢地飞了出来,直向益铃的口中。
益铃刹时就被呛到了,嚷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铃里的小若狡黠地笑。
喝完水,益铃对着手里的最后一块饼子皱起了小小的眉头。
“你怎么不吃呀?”小若好奇地问,自己只要吸收水中灵气便可,根本不用吃东西。但益铃显然同和自己在弱河中时已不同,真真切切的人,一个长身体的小孩子,时不时就喊饿。
益铃煞有介事地说:“爹爹说过,‘凡事须留有后手,方能有备无患’。这最后一个饼我要留着。”
小若张口结舌:“那你吃什么?不饿啦?”
只见益铃唰地一下站了起来,“饿啊,当然饿!我去找找有没有野果,或许还能抓到野鸡什么的呢!”说完当真收拾了下就往密林中钻去了。
“原来破铃是嘴馋了……”小若撇嘴。
益铃拨开乱枝的手顿了下,脸涨红了,当即辩道:“才不是呢!”
虽在铃中,小若却比益铃看得更远更清楚,忽然欣喜道:“前面有红果子!”
“在哪在哪?”益铃惊喜问道。
“在往前走十几步就能看见了。”
益铃立即毫不迟疑地向小若说的方向跑去,果然,没几步就看见前方一棵不高的老树上沉甸甸地挂了好多红艳艳的比拳头略小的圆果。
益铃高兴地摘下几颗在有些脏乱的衣服上擦了擦。
“快吃呀!”小若怂恿道。
益铃为难道:“可是不知道它有没有毒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不死身,先填饱肚子再说。”
益铃满头黑线。可是会痛好不好……
看她婆婆妈妈,小若不爽道:“又不一定有毒,再说真毒死了,明天一早重新醒过来身上其它小伤也会全好的,多好呀。”
益铃撇嘴不满,敢情痛的死去活来的不是你。但还是拿起红果张嘴就咬了下去。眼前一亮,好甜啊!
远远的,一个少年冷眼看着益铃咬下红果,一张面具覆在半边脸上隐隐闪着寒光,他嘴角嗤出一丝冷笑。“哼,蠢丫头。”
果然下一刻,益铃抚着胸口痛苦地蹲了下去,顿觉全身上下如万蛇在咬,疼得她立马在地上打起了滚,嘴里有血不断溢出。
小若心里突然一阵后悔,心疼道:“才一口就这么毒啊,早知道应该让你吃快点、多吃点,死得快一点就不会这么痛了……”
原本痛得蜷成个球不断颤抖的益铃一听,一口气没提上来就直接死过去了,从那鲜血直流的口形可依稀看出正咬牙切齿地咬着两个字——“小若”。
少年从始至终冷眼看着,待到益铃一动不动了,便一转身无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