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诀听了一怔,半晌,才道:“你若真愿意学,为师便教你。”
“当然愿意啦,能永远陪着师父有什么不好?”益铃抬头看他,双眸清明如镜。
云诀看着她,心里怅然不知为何。
益铃想到什么又道:“师父,铃儿午后要去洛姐姐那,吃完晚饭再回来。”还好师父特别恩准自己还能去吃饭。不然还真不习惯。
知道她叫惯了难以改口,云诀也不在意:“为师知道了,你已知有人要害你,自己万事小心。若为师一直将你禁步于止水峰上反让他生疑。我虽替你施了障眼法使旁人错看你此刻真实修为,但仙力实长,你应护好自己。”
益铃点头:“铃儿明白了,师父放心。”
云诀点了头,转身而去,末了却又道:“仍是不许过申时。”
益铃一笑:“是!师父。”
云诀白衣轻扬,这才真的离去。
……
申时一过,没有感受到银铃灵气归来,云诀心下微紧。掐指算出银铃在木秀峰上,虽放下些心也终难安,云诀踏出止水殿,也不唤白绫,御风便去了木秀殿。
正用心折着纸鹤,抬头间见到他益铃咧嘴便笑:“师父!”
云诀面上寒着:“怎的不回止水峰?”
益铃微微嘟起嘴巴:“洛姐姐和我玩了一会儿,便被青鸟叫去和玉虚子叔叔比测算去了。”小手指了一旁正盘腿而坐元神出窍的洛紫:“她说这两块预仙石、预凡石是她的宝贝,她拿出来晒一晒,让铃儿替她守着。”
“那你也不知传个音?”
益铃立即举起正在折的纸鹤:“铃儿正在叠的!”
云诀见了噤了声。
益铃偷觑了他一眼,知道他仍不悦便看着身边两块石头小声道:“师父,洛姐姐说这石头能算出命中大事,是真的么?”
云诀点头:“预仙石预仙,预凡石预人,伸手一触便知自己命中折变大事,是真的。”
益铃新奇,伸手便去碰面前的石头:“铃儿想试试!”
云诀轻轻拂下了她的小手:“不许胡闹,为师说过天下预算之术对你皆不管用。”
益铃盯着石头看了半晌,没见动静,终于灰了心:“师父说的没错。”
云诀淡然:“为师布下一个阵法替你守着,你洛师叔见了便知怎么回事,你随为师回止水峰。”
益铃还是看了一眼那石头:“好……”
抱起她,转瞬便御风回了止水峰。
他们走后洛紫便醒了,见了那阵便撇嘴,这云师兄,暗着责怪自己强留铃丫头。
小心抱起两块宝贝石头,洛紫正要往殿内藏便见其中一块上浮起了一行字。
她定睛去看,愣了愣。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铃丫头……对了,听说清渡那小子对谁都一脸老成严肃,唯独和她亲近得很,小丫头如果对他也有心的话,看来往后蓬莱会有喜事啊。再看一眼,眉头皱了。好像……不对。
……
益铃刚要迈脚进房便听云诀道:“铃儿,为师从明日起授你玄清诀,一年后让你与墨凰对战练习,打不赢它便去闭关两年。”
益铃听了一惊:“谁去……闭关?”
白衣出尘,银光淡隐,如月如星的眸子里透着圣洁慈悲,又有淡莫孤高,他冷道:“当然是你。”
益铃张着嘴,片刻才回过神来叫道:“师父!铃儿再不晚归了!”
云诀却已推门进房。清风忽起,门已然阖上。
益铃欲哭无泪,可怜巴巴地盯着云诀的房门:她不要啊,再修个一百年她也打不过神鸟墨凰啊!白绫还可能放水,那只臭乌鸦早就对她怀恨在心了!她岂不是要整整两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山洞里修炼?整整两年见不到师父?见不到白绫、洛姐姐、清渡师兄?
“哇……”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但许久也没见师父的房门再有一丝动静。
益铃自己把眼泪抹了,心道:师父那么疼爱自己,难道真会舍得让自己闭关两年?想到此处不由暗喜,推门进房便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