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诀看也不看她,只冷道:“铃儿让开。”
益铃忙上去抱住云诀的手臂,急道:“师父,白绫和墨凰是夫妻,这样逼它们分开不好,不要为了铃儿做坏人,墨凰不会再伤害铃儿了!”
云诀不语。
下面雪凤对着墨凰急唤几声,见墨凰依旧犟着脑袋,头一偏狠狠“呜”了一声。墨凰这才低头,委曲求全道:“我想留在小白身边……保证不伤这丫头。”
益铃马上喜道:“师父师父,你听到了!不要赶它走了吧。”
半晌,云诀身上的银光渐渐淡了,他淡漠垂目扫了眼墨凰便一转身向着寒潭而去。“铃儿,过来。”
“是!”益铃喜不自胜,飞快向云诀跑去。
……
益铃自己将香案放到潭前,静坐潭中一言不发,硬是挨过了一柱香,她抖着身子爬上了岸,抬起覆霜的眼睑自豪地看向云诀。
云诀不语,只静静回望她。自己这小徙弟确实根骨只平平,但她性子单纯坚毅,做什么事都十二分认真。看见她不太明显的熊猫眼和青白脸色,只得叹了口气道:“来日方长,你慢慢来也无妨……若是真真不行,为师传你其它仙诀或许更好。”
益铃果断摇头,身子一颤差点趴到了地上,幸被云诀扶住:“师父,铃儿会努力提高耐寒之力的,师父不用担心。”
云诀不言,只看着她。绝欲仙诀……他真能如此自私,将她一生困在止水峰上?
哎,无声地叹了口气。
……
益铃从正山出来,御剑往止水峰归。冷风猎猎吹在身上,冻得她一阵打颤脑中一昏脚下一晃,无心剑便载着她险险往下栽去。
远处一人远远见着。
“破铃!”小若惊呼刹时喊醒了昏乱中的益铃,她急乱地催动剑诀止住了剑势。好险。抬头正要往上却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哭声,如泣如诉好不凄惨。益铃大为不解,蓬莱怎么会有哭声呢?不由好奇地朝着声音而去。
来到寒风呼呼、少有人来的正山后方断崖,见一白衣人伏在地上正哭得伤心,不由心生怜悯。收剑入铃便踏上了断崖向她走去:“大姐姐,你没事吧?”
那人只顾哭,没有回头看益铃。益铃伸出小手扶到她肩上,关心地道:“大姐姐,这儿冷……”心中寒气突升,益铃直觉不对正要后退。
那人猛然抬头向益铃,两面相对益铃吓得倒退三步,恐道:“你……怎么没脸……”
他迅速出手击向益铃周身大穴,手法之快,修为之高没有给益铃任何反抗躲避的机会,益铃只觉周身几处一阵巨痛全身再没了半点知觉。铃里小若惊惶得正要击出水注,就见那人手一挥好似一个无形罩罩在益铃身上,从头到脚将益铃与小若整个封死在罩中一样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益铃心中打了个寒战。看见他走近双眼越睁越大,无声恐惧中就见那人向着她击出一掌,顿时自己如雕塑般直挺挺地飞了起来,向着万丈悬崖下毫不停滞地栽去。
为什么要杀她?仰面看见崖边白衣人衣袖翻飞间,袖中隐隐露出一点翠绿。他身一动,人已消失不见。
不能言不能动任凭身体向下冷风却猎猎袭进她衣内。猛然间浸没过整个身体的海水,比冰都要冷上几分,全都倒灌入她的嘴里、耳里、眼里。身体慢慢坠向蔚蓝的海底,冰冷寒气从四周渗入身体,在她体内化入骨髓,冷得彻骨寒肺,可她连打个寒颤都没有办法……
益铃就这样静静地、无声无息地,沉入了最深最寒的蓬莱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