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渡急声道:“小铃,你不要答应他!”
半晌后,益铃抬起大眼,看着他:“小夕,七岁时我就把你当成难得的朋友。”眼里慢慢凝了泪,深深望进他眼中:“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不要把我的心逼得越来越远离你,好不好?”
日落闻言浑身一颤,眼中风云巨变,惊涛骇浪,手一点点将酒壶捏紧,片刻便“嘭”的一声碎了,他抬起噬血的双眼直直盯着她,终于大声喝道:“……你除了逆我,还会做什么?!”
益铃全身一震,低下了头,心中掀起一阵心伤与愧然,却又无话可说。
风过无言,半晌,他深深地舒了口气,缓缓伸手拔下了头上的墨玉发簪,众人都是一阵惊疑不解,呆呆看着他肆发飞扬美如冷梅更胜七分的摄魂容颜。一时竟都惊艳了半瞬。
落花倾城望着他,死死地望着他。一眨不眨,而牙间从他说第一句话起,就被她自己狠狠咬出了血。
日落一手扬起一掌毫不留情地击向秋雁儿胸口,直打得她如断翅之雁一般直直飞出了阵柱。黄鼠郎忙飞身接住了她,竟也被掌力带得飞驰了十数步才堪堪止下,秋雁儿身形一颤,喷出老大一口血。
虽被紫木师控制了心神,可那终归是秋雁儿呀。益铃马上急忧呼道:“雁儿师姐!”
阵中离少仙看在眼中也是心下轻愧,有些不忍。
其余众人无一不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锁心盒一侧的日落。他,竟有如此高的修为?他到底是谁?
“铮——”的一声,他将墨玉簪扔到锁心盒之上,刹时,金芒一闪而过,一阵强大的圣白神光再次从阵心透出,一波一波刺目非常,久久不息。
待到再次睁眼看向空中,哪里还有那个黑发黑眸的日落,阵外益铃身旁,陡然出现了的一个冷肆张狂、极为邪美的年轻男子。
他一头紫红长发及腰,艳美无比,绝美的脸上依稀还有日落的影子,最为不变的就是那双摄魄又冷狂的桃花眼,此刻正微微眯着,狠狠地睨着益铃。而那眼中,左紫右红的双瞳令人如此见之难忘。
已是紫木师的秋雁儿和黄鼠郎,还有众多仙人同时心中一紧,不敢置信地惊呼道:“欺世毒君魔夕?!”
清渡和宁辞剑眉头紧锁,离少仙呆在原地,而落花倾城全身一震,再望时眼中深恋痴沉之色竟不减反增。
益铃呆呆地看着他,一瞬间竟回不了神。这就是他真正的模样?!
看见益铃的反应,他嘴角勾起一抹轻狂自负的笑:“蠢丫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益铃一怔,猛然回神:“反悔什么?”
“反悔你刚刚的话,说你要和本君回魔宫。”他看着她,眼中狂肆:“本君就用神器劝魔簪作聘,和云诀换你,你说好不好?”
神器劝魔簪?!他刚刚竟是将神器劝魔簪扔在了那锁心盒之上飞出了阵来?!那此时此刻即使是手持阴阳天令剑的赤蝎王也别想能破这十八天罡阵了!
众仙心中一阵复杂惊疑难辨,清渡与落花倾城听他言更是翻江倒海,心神俱震。
赤蝎王怒不可抑:“魔夕!枉你也是魔界少君,竟为了个女人不顾你父亲与妖王的鸿图霸业!我们妖魔界一统六界你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哼。”他冷冷一嗤:“他的事与我何干?本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能阻我?”
赤蝎王也是冷冷看他:“你叛出妖魔大业我们不阻,但我们五妖今番领兵攻来,绝不空手而回!”他定定的盯向益铃:“阵中神器已难取,我们誓要抓到云诀的徙弟,你也别想阻我们!”
魔夕冷笑一声,两步站到益铃身前:“如果我就是要阻呢?”
众仙都对欺世毒君心悸旦旦,但见他竟一心要护益铃都不免心内惊疑复杂。“哼。”赤蝎王冷笑:“那我也便不用给你父亲面子了。”他一手举起阴阳天令剑,傲然看他:“你再厉害,也斗不过手执神器的我,即使你能挡下我的攻击,但我们还有四妖在此,更不说我身后的妖兵。”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益铃:“你以为凭现在仙力一空的她,是能挡住余下四妖,还是能挡下一万妖兵?”
益铃定然地回望他:“我绝不会轻意让你们抓住我来要挟我师父的!”言罢她手握无心,向阵内大呼道:“白绫!”
众仙不免一喜,五妖俱是不明:难道还有仙人未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