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长长的一生,可以快乐可以幸福,不要再执意于他,他不是你的良宿,你不必赔上自己,赔上一生,不值,真的不值……
爹爹、娘……你们说的是真的么?
“怎么?一个人哭成这样?”夕邪挑长眉,看着她,霸嚣的眼中染上明显宠恃。
益铃愣了一瞬,忙抬手擦去小脸上的血痕:“我没有……”
“蠢丫头,你要赖在这赤月殿中赖到几时?半年都没踏出这屋室一步,你是不是以为你不出去生事行恶,仙门就会认为你还是他们仙尊的高徒,还是他们的仙门同胞?”
益铃呆了一瞬,身子一瑟,低下了头。
夕冷冷皱起眉头:“你……”
“夕……”一道清亮和煦的声音突然响起,白衣少年拨开殿室中的条条垂纱走了进来:“咦……这就是夕带回来的天魔老婆?看起来好小……”
益铃闻声抬头望去……眼睛忽的睁大,再睁大,猛地就充了泪:“……娘!”
千白一怔,紫眸中闪过惊诧。但也掠过一抹郁然复杂。
益铃两步下床,孤依无助地扑进了认到的亲人怀里:“娘……你来看铃儿了么……”
夕大不爽地板起面孔,极不悦地瞥了眼自己空空的怀抱:“蠢丫头,你是瞎子么?他是男的。”
益铃一愣。
千白很是自然的拍了拍她的背:“没关系没关系,说不定就是一家的。”
“谁跟你一家?”夕冷冷开口,伸手就把益铃拉了过来:“蠢丫头!”
益铃仍是有些懵懵的:“小夕……他长得和我娘好像……好像……”
千白向来散慢的眸子略有些高深地笑起来:“怕是巧合吧,我是曾有个姐姐长得与我一个模子,但我得道已有三百年了,她总不至于也有三百多岁了吧?”
益铃刹时窘迫地低头,但仍有些不可置信地紧盯着他的脸,那样清秀、那样柔美、和煦中似有无尽温柔……不仅长得像,那举手投足的浅忧温暖更是和娘一模一样……
“破铃……我想说的是……你娘她……”
“小若?”益铃恍然地低头看自己胸口的铃铛。
小若纠结着该不该说,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又该怎么说?
麒麟下界三百多年都是为了青衣,如果他们一直在一起的话青衣绝对活了三百多年不止……
又是睡意袭来小若的脑袋又有些混了……
赤月殿外突然传来喧声:
“你不能进去。”益铃听出来了,这是那个做事一丝不苟冷脾气的蓝沂蒙姐姐的声音。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千白刚刚就进了。”这个声音满是所然无畏,隐约间淡淡质问凌厉,但也如烟雾一般柔柔煦煦煞是好听。
她是谁?
益铃转头看向夕,面带疑问。
魔夕冷声向外喝了一句:“蓝沂蒙,请她进来。”
“是,魔君。”听得蓝沂蒙应了一声,垂纱那头门扉开启一个人走了进来。
红纱被她走过带起的风轻轻扬起,益铃寻着脚步声望过去……一瞬间难以回神:
淡紫纱裙长而曳地如水浪推波,柳云髻高高盘起一缕轻垂,素手纤纤半露于层层紫纱长袖中,她高傲轻淡的步伐无形中尽是华贵之气,凤目高扬于优雅中满是凌厉摄人,直直向益铃射了过来。
“蠢丫头,你知道她是谁么?”魔夕扬起一抹冷嘲的笑,扯唇对益铃。
益铃被她直直的目光看得有些迫然,无措地摇了摇头:“紫衣的姐姐……你是谁?”
她径直走到益铃面前,忽地对她扬起一个沉敛敦笑,然后慢慢地屈下了身子:“紫月殿副使,落花紫烟,参见天魔。”
益铃猛地一惊:“落花……紫……烟……”脑中一根弦咔嚓一声……她就是那个和她一样为师父沦入了魔道的紫烟仙子?“你……”
“紫月副使,你没必要对她如此恭敬,她只是个真正不折不扣的蠢丫头而已。”魔夕看益铃情绪如此受动,想都不想就开口奚落。
“魔君此言差矣。”紫烟轻淡又兀定地开口:“强王弱俘,本是自古定律,她既能得天魔之力定非凡人,我等自当敬之仰之又岂能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