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她只是觉得痛,觉得很痛……
千白素来慵懒的面上凛然沉寂了。
云诀面上仍旧无波。看着她怔然的小小身影却似感受到了她的痛戚她的无措和悲惶,再气再怒再欲对她绝情……心上也不免一疼。
“哼。”长天青轻蔑冷哼:“妖魔孽障,死不足惜!”
绿衣上夕的血仍在静静化开,浓烈的血腥味在眼前挥之不去,骤闻他的话益铃一抖,心上冷冷刺痛脑海中轰然炸开一抹血色。
“长天青——”豁然风起,铁鞭破空直向长天青面门愤甩,紫烟飞身袭至冽冽声冷:“是妖是魔又怎样!你这斯才根本不配活着!”
天令剑威然迎上,长天青睇目冷笑肃面阴寒:“你这堕入魔道的妖女有何脸面在此叫嚣!”
紫烟冷面绝寒,铁鞭上聚满魔力如掀浪般攻向长天青,长天青冷嗤,仙力催发神力陡增,一剑回击,金石爆破间将紫烟击出数丈,口吐鲜血,紫纱染红。
“斩妖除魔,正道仙责!”仙力暴起神光瀑溢,长天青举剑毫不留情地再斩。
“紫烟!”白衣少年惊喝,飞身纵去挡在了落花紫烟身前。
剑气撕裂如风凝满仙力、神力迎面而至,千白面寒神冷。
飞鸟滑空,风中之气陡然一变,天令剑被强大魔力击中脱手而出。轰然一声撞上护山结界,结界应声碎散。
“天魔益铃——”长天青暴喝,对她救护她师父的那一点感念瞬间消失殆尽。
云诀一度中蛊失力早已退出了结界的守护,神器力大又加天魔之力此方结界如何能挡自然碎散。腾火带走魔夕同时带走了魔夕手中的神器劝魔簪,神能离远失效原本还未进入山内的余下诸魔见此情形全部往蓬莱山内冲,疯狂愤喊着:“杀入蓬莱为魔君报仇!!”
魔煞之气回身恢复,冲天而起的邪云几乎要将蓬莱湮灭。
群仙俱惊,顿时大惊失色!时值醉仙群会虽然十一仙宗有威望的高手都在,但除却他们能挡诸魔的却只有蓬莱八千弟子而已!哪里能是数十万魔兵的对手?!若此一战必定血流成河、蓬莱大危灭门都不在话下!
一声剧烈的爆破声当空炸开,击得人耳膜开裂、虎口震颤。众仙与魔兵全部吓顿在了原地。
天魔益铃双眼艳红无光手执天令剑一波波击向长天青,挥剑出手魔力冲天伴随着越来越重的杀气、血气。
长天青紧皱眉头被她逼得几乎毫无反手之力,只得又招出神器锁心盒,一面用它神力去挡一面回击。“孽障东西!到底还是邪魔一个!”
益铃不回不应疯了一般猛攻不止,她每伤长天青一剑眸中便更艳一分,嘴角还隐隐扬起噬血的笑。两人在仙众与魔兵中间斗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一时间站在两侧的魔众与群仙皆没了动作只知观望。
云诀看着空中狠斗的两人面上沉如寒霜,眼见长天青再难抵住正欲出手,脚步微动却觉身沉体重显然刚刚恢复过来的仙力还未来得及与此病缠之身融贯一通。
“仙尊!风独灭去助!”风独灭似是看出,高扬一声飞身上去扬剑便攻向益铃。
云诀叹一声,没有说话。
半空中绿色身影流窜如风魔力神力肆开惊雷阵阵,风独灭与长天青且战且退退无可退都已伤重不敌,而益铃只攻不守身上明明也已重伤眼中却红光潋滟如火似血越加兴奋,噬杀之气一度惊天摄人。
明明已废去大半的天魔之力竟还如如此之强,虽有神器在手但两大天尊联手都如此狼狈实在叫人心惊。
云诀忽然凛了神,起初并未察觉,静然一看才发现益铃神情很是不同寻常,根本不是常态。
因夕死悲惘又被长天青一言刺激,桀龙血的毒在益铃脑中肆窜不知放大了多少倍负面情绪,引得她不能自控一时间噬血成狂。其实五脏六腑早已被血凌穿蚀,破裂不堪,她每发力一次,喉中都会冒出一股咸腥。
眼前血光橫溢一片腥红,她挥剑毫不留情地往面前之人刺过去。却突的,一个白影瞬间飞来,也未出手就那样挡在他们之间。
手一抖,天令剑在云诀面前一寸止住,她满脸是血呆呆地抬头看他。
“你若敢伤人性命,为师定逐你出师门!”
他的声音极冷,冷得益铃一个寒颤一身煞气杀气瞬间散尽。
“天魔益铃——”
云诀未及反应,就见长天青的灭魔剑寒光一闪,从益铃后背狠狠插入直至没柄。
狂喷一大口血,瞬间似被抽空了所有气力,她小小的身子从半空笔直摔落下去。
“魔尊——”紫烟踉跄起身,与诸魔急急怆呼。
益铃摔在绒草一般的仙植野花间,血流一地还未止下,胸前又被就近的仙人刺了一剑,出手的是与日不落同受魔夕一剑的蜀山天尊。
剑从前胸直穿而过插入地中,俨然是面对不死天魔应持的冷凌狠绝气势,中间亦夹有多少对她“恋人”魔夕的厌恨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