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剑纹红光一闪,青魂剑由鬼火幻化慢慢在他手中凝集成形:“云诀,本王不会杀你,你是小益的师父,你若死在我手里只会叫她难做。但是,一百年前的帐,今天也该算一算了……”他周身真气涤荡,犹如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方才欠下你人情,我便先让你三招,之后,便把她受过的苦……灭魔锁、废身碎元、寒冰牢……一剑一剑都向你讨回来!”
云诀看着他周身鬼火环绕不歇,随着情绪浮荡不稳,似乎下一刻就要倾覆爆发。
淡道:“你想为她报仇尽管出手,让我就不必了。”
话虽如此,云诀眼中却始终波澜不起,神情淡漠,苍白的面上见不到一丝杀气,语气也只一般淡冷。
益铃站在云诀两步开外,看着两人一来二往的话里似乎都是在说自己,却怎么也没法切身感受,她愣愣地看看云诀又看看苍冥,心下怔惑,隐隐知道却还是不明所以。
只得吞声呓道:别……别打行不行呢?
百年对恃,长天青知道此一战在所难免,却实在担心云诀的身子。他功力丧了六层,本就淡薄的唇上连一点粉色都望不见,强自要和苍冥硬拼,不死也必要重伤……
“上去打吧,不要伤了殿内无辜。”云诀淡淡一句,看了一眼千白,率先飞身上了云天。
苍冥凌然垂剑,胸口狂嚣起伏,立时化作一道紫蓝光驰了过去。空中之气陡然一变。
下一刻便见无数道剑芒纵横闪耀,在云天高空时隐时现。
厚重云层被两人争斗的肃杀之气撕裂成缕,随风飘散。苍冥周身鬼火只强不弱,诡煞欺天,青魂剑上真气流窜杀气凌厉而骇人,剑气逼人,一招接一招地向云诀攻去。
云诀重守不攻,仙力大失体内真气如何也敌不过他,只凭借融会贯通、六界难敌的几套剑法与他相持硬拼,一再将他凌厉的攻势化了去。
苍冥见自己剑法比不过他,索性弃了剑,用法力凝成飞刃接连打过去,伴随着阵阵光波连连攻向云诀要害。云诀避无可避只得正面相迎,内力不及每一次的短兵相接心肺都要被他震伤一次。
下面众人只见得满天溢彩,飞刃爆破之声不绝于耳,绚烂的虹光时蓝时紫,如霓虹漫布,凌霞四散,整个天空都被流光顷刻布满,折射出无数彩虹光桥,纵横交织,转瞬即逝下刻又起。
一道冷白一道墨绿在漫天流光中飞纵交横,太快的速度,没有法力在身根本看不清是如何过的招。
只眨眼之间已不知他们战了多少回合,空中一时惊雷一时风破,寒海在越来越强的法力相斗所散的余波中倾荡翻涌,海水一波又一波地滚浪拍岸,几乎要把蓬莱四围山崖拍碎入海。
外门弟子这才知道山内出了变故,全部跟随资历浅无缘来正山观礼的内门弟子涌上正山,惊起一片飞禽鸟兽。
千白懒懒看着众多门人弟子涌进“殿”来,十分惶恐地把满地仙门元老、各派上仙元首扶起安置,只事不关己地抱胸站在益铃与霁洛中间,看着天上剑气掌风四窜时不时凉凉地啧一声。
益铃看着他便觉亲切,眼巴巴地望着他一脸焦急,千白一眉挑罢,耐心地跟她讲解天上的战况。
前来救援的都是蓬莱辈分资历都低的弟子,没有一个识得千白,见他在跟身着新娘嫁衣的那一位说话便认定是“仙门幸存者”,众仙许是和益铃一样太过专注于他口中所述,竟也没有一人开口点破。
众人只听了片刻额上已然汗湿,益铃心急如焚,听到云诀又受了伤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不行,再打下去师父会死的!
益铃再顾不得对打的那一位或许也是自己的亲人,心中一急忙把墨凰招来去助,却惊见雪凤墨凰不知何时早已在空中静观,却都没有入战帮忙。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云诀不许它们插手,益铃心下一急禁不住跺脚恨道:“笨师父!说一己之力还真一己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