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几人听得声音心头大震,回来头见了银铃目中痛急:“小若姑娘快走!这帮妖邪是冲你而来的呀!”
众妖闻声回头。
“是弱水河灵!它在那铃铛里!”黄鼠郎叫一声率先冲了过去。
“小若!”颜沁飞身急至一把抓了银铃入怀,回身不及黄鼠郎的钢狼铁爪已挥至身后。
“公子!”就近的蓝翎大叫一声,奋不顾身冲将过去,寒光一闪,腥咸的血腥味在海水中又漾开了一层。
“蓝翎!”
“三长老!”
鲜红溢满蓝色鱼尾,鳍浸血而艳。飒然英凛的绝美容颜殁如花残叶败,欣长的蓝发发丝随着鼓动的鲜红海水缠绕周身,蓝目痛极阖却,一息丧尽。
人身鱼尾无力地砸至海底礁岩上,人身化沫,鱼尾散为颗颗珍珠,最后湮为蓝沙细尘,随流水轻波覆于海珊丛中,恍然间灭散无迹。
海妖之众一息静罢,蓝色珍珠一怔间滑出滚落。
骤然一声愤吼,蓝蛟尾鲮悉开。“我族人听令!便是死也不与他们妥协!”颜沁悲咽,怒极暴喝,手中妖力迸集,率先向几妖宗冲将过去,再不顾半点生死。
“自寻死路!”赤蝎王冷哼一声,不屑地聚力扬手,一掌倾推过去。
“颜沁!”
“公子!”
电光火石间,一道火光逆水而来,赤烈近白,真元力甚。只一击便将艳赤相对的两人逼退了开来。一人一身七彩流霞怪异长短袍恣意划水,几是瞬间而至,驻于两人之间摇头叹息。
“啧啧,我们还在上面讨论了不休,下面都已经成这般光景了?”
“玄火真君!”
玄蓝仙袍背逆水光而至,蜀山三尊分水驰来驻于玄火君身前待势,面上俱凛。
赤蝎王一震,仙门察觉了?!
顺目而去果然见得了那白袍泠泠的身影由远而近,只眨眼间便至了海妖群蛟之前,衣袖轻扬,潋滟水光在白衣上晕出道道分光,三千华发,在水色中更如浸墨般曜目难近,目带秋霜之寒,淡冷而威然不侵。
真是他来了!
“云诀?!”黄鼠郎跳脚大叫一声窜开两步,金毛倒竖目瞪口呆:“才一个时辰不到他们是怎么察觉的?!”
赤蝎王目中森寒,赤艳如血的妖眸微眯,不声不响地看了云诀半晌,而后面色一峻对另几妖冷寒道:“弱水河灵我们势在必得!即便他仙力无减我们也定要夺来,更何况他此下修为早已大降?”
“对啊!”黄鼠郎似这才想起,忙又窜回了,只对仙门赶来的几人目露轻夷,望及云诀自是要想到他现下失真身与自己徒儿纠缠不清的丑事,欲要鄙视却又不知未何始终未敢与他直视。
蓝狐女早已呆怔在了那边。
碧蛇姬小心翼翼地往后退避开云诀视线,妖宗修为已是最低的一个,见着云诀前仇旧怨太多到底还是会怕,心中气恨难抵,她终又比那疯女人慢了一步……
“还愣着做什么!”赤蝎王愠极,目中一冷大声喝道:“仙门发现又如何!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夺到河灵!别忘了我们来此的任务!”
另几妖微震,刹时醒神明意,俱狠厉了几分目色。
云诀立身在前寡言无声,领玄火君、蜀山三尊挡在海妖众人身前,面上一贯寒敛淡然,镇定而从容无意,白衣孑然欲做何意味分明。
“今日,你等休想再从我蓬莱寒海取去任何一物。”
“哼!”血色长衣力甩,赤蝎王冷哼一声,极轻蔑地转目幽声道:“云诀,修为降了六成……你以为此下我们五妖宗还会怕了你么?!”
白衣映水轻扬又不沾半点湿意,恍然间剑饰流苏,泄尽新月之华,云诀面无表情目中微微一寒,眉头轻蹙间拒了尘嚣于千里之外。
“大道虚旷,绝思绝虑,莫关修为。我既已说了,便就不会容得你等再进了一步伤及任何无辜。”
赤蝎王冷笑在心,见他依旧清冷寒冽,淡到冷极,竟还如往日半点未变,皱了皱眉正想说话,手背上却突的一阵炙热袭来。
幻陵符颤动!有人在破坏七星妖池血阵!
若是如此的话……赤蝎王面上陡然严峻至极,不好!他凌然转头直看落花倾城,见了她那木讷的表情一眼当即醒悟了过来!妖力血分身!!
糟了!他还是疏忽了!!恨极怒喝一声,赤蝎王传音另几妖一句,再不纠缠,当即闪身急飞妖殿而去。
碧蛇姬自是通晓,忙跟上去,黄鼠郎愣一下也来不及细问,只得飞身而起跟从回去。蓝狐女看了云诀一眼,目中绝复陈深,见他眉间神色一冷如往,依旧是那样万年不变的冷心淡意,绝念无心,只能自顾转身跟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