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护士和金莲从外边冲进来。一群护士手脚麻利地给尤佳测血压、心跳、检查瞳孔等等。
“不是可以出院了的吗?”金莲娇娆的容颜憔悴了几分,显得更加楚楚可怜,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嘴不停地颤抖,眼神中掠过一丝古怪,看了一眼可欣。
咦,金莲怀疑上我了?可欣明显感觉到金莲的戒备、警惕和担心。
“刚才我正在收拾东西,两个孩子一人坐在一张床上,可欣给尤佳看新衣服,然后问尤佳受伤的事,突然尤佳叫一声就晕倒过去。我看尤佳的病情还得再好好检测,会不会是大脑摔到什么了?”庄文月即时说清情况。
金莲移开目光,眉头皱成一团,脸色白得象张纸,柔弱地低喃:“这孩子真折磨人。以为可以出院了,谁想到她又……”眼角噙着泪,咬着嘴唇,尽力控制着哭出来。
“别多虑。不会有大事。看看医生怎么说!”庄文月走到沙发边,坐到扶手上,拍着她的肩,给她理智的安慰。
庄文月是她坚实的的依靠。
金莲无助地把头埋在她身上。目光再转到可欣身上时,又是带着温柔和喜爱。
可欣眨眨眼睛,感觉到金莲无助的外壳下,有一颗波涛汹涌的野心,柔顺的目光下毫不隐讳地坦露着某种野心,象一张虎口狼嘴一样要吞掉自己。
可欣敢肯定,金莲母女,是披着羊皮的虎豹豺狼啊。令人心中作寒。农夫和蛇的故事出现在眼前。不由轻咬了一下嘴唇。
尤佳在医生的拍打下醒过来,“哇……”地一声大哭,眼睛恐怖地瞟一眼可欣,迅速地转过头。
好不容易成长起来的胆子,此时又趴了下去,迅即回到从前的胆怯状态。太可怕了!先前她看到可欣的脸变成一道青白的光,阴恻恻地向她扑来,似要扎瞎她的双眼,所以她吓晕了过去。
因为害怕,在医生的安抚下,身子还不停地颤栗。
金莲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去,心中打抖,想起可欣生日那天的反常,后来又无缘无故在家沉睡几天,变得跟原来一样安静大方,没有半点不正常。但女儿刚才看可欣的那恐惧的一眼,让人直觉,“可欣有问题!”
“没有大碍。可能是刚才孩子突然惊悸。”杨医生的诊断证实了金莲的担忧。
庄文月不相信地摆手,“怎么可能?病房里没有别人!孩子怎么会突然惊悸?”
金莲走到床前,温柔地握着女儿的手,声音柔得象水一样问,“宝贝。你刚才为什么吓晕了?”
“妈妈。我看到……有道光从那边向我打来……”尤佳坐起来,看一眼可欣那边,扑着她怀里抖擞着说。
“哪边?”
“那边……姐姐背后……”
先前那道光太凶了,尤佳心有余悸,怕它再从可欣的脸上跑出来吃了自己。指一下可欣,不敢再看那边。
“哈哈……一定是孩子幻觉,可能和之前受伤、失踪有关系。没事的,我给孩子开点安神的药,孩子没有问题,还是回家静养吧。”杨医生开朗地笑着说。
尤佳死死抱着金莲不敢放开她,“妈妈。我要回家。”
尤佳突然受惊的事实存在。
金莲无奈地摇头叹息,也许是孩子看花了眼,也许是可欣故意吓尤佳的,她生日那天突然表现得对尤佳和自己不友好,似乎她……
“我去帮你拿药和办手续。你在这里看着两个孩子。”庄文月跟着医生出去了。
尤佳是被青鸾吓晕的。可欣暗暗觉得好笑,青鸾还真顽皮,不过它做得很好。
可欣正襟危坐,十分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一幅不知情不相关的样子。
“这个女孩子真乖。”一个护士轻轻摸摸她的头小声说,另几个护士摸摸她的手和裙子,“好漂亮。”
无意的赞美声象锥子一样刺着尤佳脆弱的心灵,伏在金莲怀里哭得更厉害。
金莲住在普华山下玫瑰公寓的一套两室一厅里,家里有个保姆是她乡下的表亲,帮着她打点家务。
庄文月开车将她们送回玫瑰园,陪着金家母女吃了午饭,金尤佳的情绪一直处于惊惧状态,萎萎地缩在金莲怀里。尤佳的状况不好,金莲没有心思陪着庄文月,午饭后庄文月带着可欣回了丽景山庄。
“难道真是中邪了?尤佳一直说看到可欣背后有冒东西出来吓人。”庄文月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不解地和冯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