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林弟不是……,”燕子健想要解释,看了我一眼,又顿住。
燕子宁摆手止住随从,冷冷看了绿芙身上的男装,邪气的冷笑道:“有其主,必有其仆。”
他看我的眼光更加不屑。
面对这个人,我只能无语。
醉仙楼上,有一双眼睛从我被救开始,就追随着我。
我回头看,他居然咧嘴对我笑。
周大人,已然认出我。
不好的预兆在我心中蔓延。这个老顽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正要告辞,只见跑上来一个侍卫,跪地禀道:“见过世子、郡王,事情已查清楚:卖马人阿九从异地卖马回来,行至广场,马儿闻得锣鼓声受惊脱缰。”接着站起来,挥手道:“带上来。”
阿九被五花大绑带上来,见到燕氏兄弟,立即哭着跪地求饶:“小人拜见两位公子。求两位公子开开恩,求两位公子开开恩。”木纳老实的阿九浑身颤抖,不住的盖头,只听得地上“砰、砰”直响。
“押至天牢,明日午时问斩。”燕子宁冷冷道。
阿九听到这个宣判,差点晕劂过去,他拼命盖头,哀叫道:“小人上有80多岁老母,下有妻子幼儿,求公子开恩。”接着,绝望的匍服于地,好不容易趁着元宵赶回与亲人团圆,却连亲人的面未见上,便死于非命。
我浑身一震。
皇家操纵着生杀大权,命如草介。
可,燕子宁,太狠毒了!阿九过失之错,罪不至死。
“大哥三思,锣鼓声使马儿脱僵,阿九是过失。”燕子健心软,同情的望了望阿九。
围观的人多数同情阿九,也有不少等着看好戏的人。
“子健,你总是妇人之仁,王爷命我二人维持秩序。如今出了事,便要严惩,杀一儆百。”燕子宁不为所动。
我的肩膀又开始隐隐发痛,可恶的燕子宁,我瞪了他一眼。刚好对上他扫视过来的目光,他先是一呆,接着了然,将手放在自己的肩头上,示意哪里痛,嘴角得意地冷哼一下。
乖乖,看得我心里那个恨啊!等我学会了绝世武功,看我不第一个拍死燕子宁。
其实,我也想救阿九。想了想,忍痛站出人群,不卑不亢道:“世子此言差已!皇上喜得龙嗣,如今大赦天下,万民歌颂皇上仁德。世子却在大赦之日,斩杀只是过失之错的庶民,有损皇上仁德及徽王爷的英明。你看你郡王弟弟,比你明白事理多了。”言罢,嘟起嘴,向他呶了呶。
燕子宁看了,觉得恶心无比,我见他,将一只手轻轻按住胃部。
哼,就是要恶心到他吐为止。
众人看阿九可怜,纷纷附和我,为阿九求情。
燕子宁愣了愣,眼底露出轻蔑的赞许之色,随即隐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一下子把皇帝老儿及他徽王爷老爹搬出来。
他,在虎难下。
燕子健也想不到我一介女流,有如此胆识,又是诧异、又是赞许,不由对我另目相看。
他定然也想到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燕子健看了看阿九,对燕子宁道:“林弟说得对,大哥,还是放了阿九吧。”
燕子健,倒有点慈善。
可在皇家,仁慈是最要不得的。
尽管现在是国泰民安,繁荣昌盛,但,对皇家,一切都是表象,越是平静越是波涛暗涌。
听燕子健如此说,燕子宁原本绷着的脸有了一丝动容,只好顺水推舟,对阿九道:“别再让我见到你,滚吧!”阿九盖头谢恩,又向我重重的盖了个头,便赶紧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那边,舞狮已开始多时。
抬起头望向醉仙楼,周大人已没了踪影。
我的肩膀还是隐隐作痛,于是对燕子健拱拱手:“多谢郡王救命之恩。后会有期。”说完,与绿芙就要走。
“等等。”燕氏兄弟同时叫住我。
我微征,站住。
燕子宁要惩罚我吗?他十分不满我救下阿九。
却见燕子健露出欣慰的笑。
“你就这样走吗?”燕子宁冷着脸道。
“世子有何赐教?”我狐疑着问。
“你打开衣衫看看左肩。”燕子宁此言一出,我与燕子健同时愣住。
我脸上变了颜色,暗叫不好。
“大哥,你快给林弟药膏吧。”燕子健急道,他知道我是女儿身。
“怎么?怕了?刚才的胆识哪去了,我还以为你是个不怕死之人。”燕子宁走到我跟前,对我冷笑道。
他一定以为我是害怕了。
我扭转头,不理会他。
“连看都不敢看?”燕子宁冷嘲热讽的道。
忽然,他伸出手来,只听见“呲嚓”声响,我的左肩上的衣裳已被撕开。
所有人的都惊呆了。
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是我那水红色的肚兜。肤如凝脂的左肩上印着五个黑色的手指印,已微微发肿。嫩耦一样的手臂镶着一枚红色的守宫砂,在宛若白昼的夜色下,丰恬幽远,神秘莫测。
我也惊呆了,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只得不知所措的用手护着胸部,那一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绿芙反应过来后赶紧用身体挡在我前面,怒视着燕子宁。
燕子宁还呆立在原地,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这时,正举起那只罪恶滔天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
燕子健未曾想到大哥有这种举动,反应过来后赶紧脱了外袍给我。
绿芙利索地帮我穿好。
“你怎可这样,大哥?”燕子健怒气冲冲的质问燕子宁,“你、你快给翡翠绿玉膏林姑娘。”
“我没带在身上,”燕子宁无奈道,“我怎知他、她是女、女的?”
这个魔鬼,居然口吃起来。
“林姑娘,你中了大哥的白云爪,只要三天内涂上大哥的独门翡翠绿玉膏,便会与原来一样的白、白……”燕子健自觉失言,缄口不提,面露尴尬之色。
敢情姓燕的,都是色中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