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起唇道:“娘娘可曾接触过麝香之类的药物?老臣怀疑娘娘的小产与此有关,只是没有证据,老臣不敢乱说话。”
我冷冷一笑,命人将陈太医拖出去,待回了燕子宁再作打算,陈太医吓得大叫饶命,可我已经没有恻隐之心了。只要我一句话,燕子宁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暗中命绿芙等人严查景宸宫的宫人,可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不由得握紧双手,这人,真是隐蔽啊!我一定要将她找出来,否则,我今生都不得安宁。
卸下满头的珠钗放在梳装台上,定定瞧着手中那支紫玉簪失起神来,我又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子健,你在北郡还好么?
“当”的一声响,绿芙端在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我回眸白她一眼:“有没有伤到手?”
绿芙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紫玉簪,在接触到我的眼光时,慌乱地低下头去,道:“没事,奴婢没事。”
我微微一怔,绿芙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见到紫玉簪如此慌乱?她近来总是神不守舍的,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绿芙收拾东西退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偷眼瞧了紫玉簪一眼。我收回落在绿芙身上的目光,将目光重新放在紫玉簪上,这支紫玉簪一直带在我身上,会有什么问题?
忽然心头狠狠一震,脑中灵光一闪,吓得猛地将手中的紫玉簪抛于地上——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问题怎么会出现在紫玉簪上?我定是急疯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定了定神,弯下腰将紫玉簪拾起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猛地撑圆双眼,死死盯住手中的紫玉簪——簪子上镶着的一颗珍珠被摔掉了,缺了个口子的地方正流出一些粉末来,地上,也漏了不少。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我曾经在送给文妃的玉佩上用过。
还不明白么?我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我离开景宸宫去了万寿寺、山上还会出血不止,只因我随身将紫玉簪带着。只觉胸口痛得就要裂开来一样,心痛得没法呼吸——
子健!
怎么会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力?
为什么?!就因为爱么?
如果你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爱我,我宁愿自己爱的人不是你。
狠狠握起双手,子健,你欠我一个解释!
绿芙推门入内,当目光落在我手上的紫玉簪上时,脸上终于变了色,猛地跪到地上,泣不成声。
我冷笑几声,哭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太迟了!这个宫中,我真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就连绿芙也出卖我!她不仅知情,还与子健一起来害我。
“什么时候的事?”我冰冷的声音在房内响起,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冷血的。
绿芙抽泣道:“王爷被秘密召回京时,见了奴婢一面!”原来,是那一次!绿芙爬至我面前,哀求道:“娘娘,你怎么惩罚奴婢不要紧,请你不要恨王爷!”
狠狠咬着唇,我能不恨吗?只是,我还有力气去恨吗?爱一个人我已经感到疲惫不堪了,何况去恨一个人?
我颤抖着声音开口:“绿芙,你真的这么爱他么?为了爱他,你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包括出卖我?”
绿芙伤心欲绝,只拼命摇头,却又不否认。她爱子健,我早知道了!只是想不到她陷得这么深。
瞧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之人,我的心已没半点怜惜之情,冷冷的道:“本宫放一马!既然你如此爱他,本宫成全你!从今以后,本宫不再认识你!”言罢,抬步向外走。
绿芙拉着我,泣道:“不,二小姐,你杀了我!我无怨无悔!”
我闭了眼,杀了她,我不是没有想过!她的命是我多次从燕子宁手里救回来的,绿芙,你叫我如何下得了这手?
当日,我求了燕子宁,将绿芙送到子健的封地去,我一刻都不想再见到她了,只因,我怕我会心软。
绿芙死活不肯走,但我怎么还会留下她来?我说过,要给她一段好姻缘的,就当是我履行当初对她的承诺吧!
燕子宁虽然感到意外,但他是不会问的——除非我愿意说。但这个真相,我怎么能告诉燕子宁?燕子宁一直深深自责,以为是那次踹了我一脚使我的腹部遭到重创,又加上容妃的迫害而使我小产的。
我真不敢想象,燕子宁知道了这个真相会怎样?
这一天,我走了永宁宫,求太后将容妃放出了冷宫。容妃进了一趟冷宫,听说整个人都变了!我在她出来后,终于病倒了,太医都说我是心病!治心病,还需心药医!
燕子宁整天守着我,一筹莫展。他常常皱着眉头,更加自责了!加上讨伐安王的余党及整顿文人轩的人马,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