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太后驾到——”,终是将我唤过神来。我强打起精神,上前福身道:“臣妾参见母后!”
太后瞧了我一眼,还未待开口,猛地瞧见了地上的玉佩,双眼蓦然收紧,厉声道:“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吃惊地瞧着太后,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后却先问我是怎么回事,轻声道:“这个是皇上刚刚从芷薇宫送来的!”
太后双眼狠狠一紧,道:“真的是你?”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瞧着太后,连她,也以为是我做的?猛地跪下来:“母后,臣妾什么也没做。”
只是,太后信么?
太后瞧了我一眼,便轻轻闭上双眼,道:“皇后,你到底做了多少个这样的玉佩?”
我到底是吃惊了,微微握紧拳头,启唇:“臣妾以性命起誓,只做过两个,都交给太后了。”
太后定定瞧着我,半晌才冷哼一声,抬步便向外走。
我起了身,心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容皇贵妃果真是文贵妃联手了。文贵妃,早已经怀疑她小产的事与玉佩有关了,她将玉佩转送给容皇贵妃,想来一个一箭双雕。
多妙一条计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清芙苍白着脸从外间走进来:“娘娘,不好了!皇上下旨将娘娘禁足了。”
我浑身一震,害容皇贵妃小产,太后、燕子宁都认定了我做的了。清芙的话才说完,传旨的公公就来了,圣旨的内容大致是,皇后林氏有失端庄贤惠之名,即日起禁足于凤仪宫,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我心中冷笑,多大的一条罪名盖下来啊!可是我有口难辨,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想做,我深信一山不能容两虎的道理,侍两虎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总会有人坐收渔翁之利的,就让我来做一回渔翁吧!
禁了足,我便将三宫六院的事宜全部交出来,由太后接手,人倒愈发的清闲了。整日以琴为伴,以画为友,日子过得闲情逸致。只是偶尔会闪神,想起宫中那个男子来……
瞧着从窗外照进来的幽怨的月光,不由得叹息一声,还想着这些,又有什么用?
清芙幽幽叹一声,上前来给我披上衣裳,道:“娘娘,别弹了,安歇吧!”
我淡淡一笑,道:“你先去歇吧!外面的月光很好,本宫再等一会儿。”
清芙退了出去,我起了身,将门关上,免得她又要进来唠叨。
回身时,一抹明黄色跌进眼内,浑身狠狠一震,燕子宁从哪里进来的?眼角不由得瞄向窗子,刚刚还紧闭着的窗子现在开着。
燕子宁轻笑一声,道:“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我冷冷一笑:“托皇上的福。”
燕子宁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将我拉入怀中。我微微一怔,拼命挣开他,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昨天将我禁足,今天又来这儿欺负我,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怒道:“你凭什么这般欺负我,你就是皇上,也不行……”
燕子宁低笑一声,双唇毫无征召地印上来。我想也不想,便在他唇上用力一咬——
“啊!”燕子宁终于松了我,小声道:“你居然用对付他的办法来对付我?”
我微微一愣,扭过头道:“你自找的!”又瞧他一眼,倔强的道:“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燕子宁轻声道:“我知道!是他强吻了你。事实上,你们还未到亭子里,我已经在那里等了半个时辰了。”
我吃惊地瞧着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那般侍我?燕子宁上前来,柔声道:“你受委屈了!”
我瞧着面前晴一阵,雨一阵的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昨天他还对我恶言相向,今天却来跟我说,我委屈了。本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委屈,燕子宁的一句话,引出我更多的泪水来,恨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往我的伤口撒盐?”
为何,偏偏要提那个孩子?
燕子宁眼中一痛,道:“我……”我伸手捂住他的嘴,道:“我什么也不想听!我只想说,容妃的事,不是我做的。”
燕子宁冷笑道:“她根本没怀孕!”
“什么?”我吃了一惊,这怎么会?
燕子宁道:“这不过是她的把戏,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我不太相信地看着燕子宁,惊讶地道:“那玉佩……”
燕子宁微微怔了下,疑惑地道:“那玉佩怎么了?那玉佩,原是太后赐给文贵妃确保她母子平安的,她小产后便将玉佩给了我,她说,我看见这个玉佩,就会想起我和她失去的孩子。”
我终于放下心来,文贵妃,也真的是个痴情人。
不禁瞧着面前的男子,轻声道:“将我放出来,我不要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