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瞧了她好一会儿,缓缓出声:“来人,给我打!”
容希晨冷笑两声,咄咄逼人的道:“本宫可是堂堂的皇贵妃,这里除了太后和皇上,谁都不能动本宫一根头发!”语毕,朝外唤道:“洪广、洪宽。”
可是哪里还有人应?我有些吃惊了,一旦事败,她竟然以为区区这两个人可以救得了她?她这个木鱼脑袋啊!
祥贵从外头缓缓走进来,笑道:“容皇贵妃找的是这两位兄吧啊,他们早被奴才送去见阎王爷了。”
容希晨这才变了脸,指着祥贵怒道:“大胆狗奴才!竟敢擅自杀本宫的人。”
祥贵咧嘴一笑,“表小姐,你生气的样子祥贵好怕啊!”
一句毫无敬意的表小姐,气得容希晨差点就要跳起来。
“打!”我秀眉一拧,也懒得跟她哆嗦。
四个太监已上前将容希晨按住,容希晨拼死挣脱众人,伸手扯开披风,冷笑道:“本宫身上穿的是皇上御赐的苏刺,看谁敢打?”
呵呵,她居然还有脸提燕子宁!!不提燕子宁还好,提了燕子宁倒惹得我满身是火,这有何难?啃了口茶,才道:“把那件苏刺脱下来,再打!”
祥贵嗤笑一声,走到外间去回避了。自从知道容希晨给燕子宁下毒,表小姐的形象在他心中由崇敬的女神变成了蛇蝎毒女人。
容希晨这才真正的慌了神,虽然拼死挣扎,可谁会来救她?太后?我想太后此刻,恨不得她马上死掉。
棍子随着容希晨的破骂声落下,清芙笑道:“容皇贵妃娘娘,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要不可快要熬不住的。”
不过才打了几个棍子,容希晨已是撑不住了,也不怪她,她大小姐,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打过?
我命人停下,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棍子停下,容希晨喘息过来,骂声再响起:“林亦乔,你这个贱女人,不得好死!……”
清芙拿着那苏刺上前,就要堵她的嘴。我淡笑道:“不用,她想骂,就骂个够!”
容希晨瞪着我,骂道:“你这个狐媚子,勾引完二表哥,又勾引大表哥,要不是你这贱人,大表哥、二表哥怎么会这样对我?”
我不禁有些悲摧地看着她,事到如今,她还不明白她的大表哥二表哥为何这样对她么?我瞧着她一把泪一把涕,心中没有半点同情,只道:“解药呢?”
容希晨咬牙道:“你休想。”
我冷笑:“你手上根本就没有。”
容希晨微微一怔,却是什么也没说。她果然,没有解药。
我瞧着她淡声道:“他许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如此为他卖命?就连容府,都抛之脑后?”又或者说,连容大人,都倾向燕子健?可又怎么可能呢?他的女儿,已贵为皇贵妃了,与后位,只有一步之遥了。
容希晨怒目圆睁,只恨恨瞪着我,显然是对我恨之入骨。
“后位?”我睨视着她开口。
容希晨紧闭着双唇,不愿再开口。我站起来,只道:“皇上快要死了,你可知道?亏皇上心中一直有你!”言毕,也不理她会,径直朝外走。
容希晨爬过来,道:“你说什么?大表哥快死了?”
我冷冷的道:“大表哥?你也配叫他这个称谓?”
容希晨道:“你别骗我!那药的分量,我根本没有下足。”
我驻足,瞧了一眼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容希晨,朝外唤道:“宣个太医来”,也算,她良心未泯。
而且,燕子宁说过,留她一命。
我将容希晨禁足在芷薇宫中,宫人中除了她的贴身宫女全部撤退。对外,人们只知道容皇贵妃得了一种怪病,任何人不敢靠近,芷薇宫无疑成了一座堪比冷宫更冷的冷宫。
燕子宁的情况,却一日比一日差。我的忧虑也一日比一日更添加一层,华老前辈的药已经快用完了,还是一点起色也没有,已被秘密派出去寻药的赵阳也没有回来,甚至连个信儿也没有。
我开始怀疑,容希晨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明明说过,她下的份量不足。
难道,真如燕子健说的,一旦动了真气,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