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芙走了进来,一脸的担扰:“宣王会不会打进凤仪宫来?”
祥贵白了清芙一眼,道:“娘娘,不要担心!皇宫的北角虽然被宣王的人攻破了,不过根本不会打到这里来的。”话虽是这般说,但我明明听到了他语气里从未有过的焦急与慌乱。
我闭了双眼,微微握紧双手,宣王的人马,根本不会打进凤仪宫来。
皇宫北角看似兵力最弱,实际上是整个皇宫兵力布置最密集、最强劲的地方。燕子健诱惑宣王攻破这个地方,一来是让宣王以为直取皇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让他掉以轻心,在轻敌之下反攻;二来不过是吓吓朝中那帮,趁火打劫做一些沽名钓誉的事,好拉笼朝中大臣为将来登基做准备。
这一夜外面的战火一直没有停,直到天亮那些喊杀声才隐隐退去。在明媚的阳光下,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宫人们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好似昨夜的战火及刺客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不过从宫人们惊恐不安的眼神里,他们昨夜都受了不小的惊吓。
随着一声“太后驾到——”,终是令我从昨夜的刺客中缓过神来。
太后免了众人的礼,便笑意吟吟地直奔摇床:“哦,让哀家看看,哀家的宝贝孙儿!”说着手中已抱起床上的小家伙,谁知小家伙并不识相,一见到太后便哇哇大哭起来。
太后明显不悦,尽管不舍也只得唤了奶娘来将人抱走。
我咬着唇,上前一步道:“这孩儿还没有名字,请母后为他赐个名字吧!”
闻言,太后的身子微微颤了下,轻轻闭了双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凄怆,道:“宁儿就留下这根苗子了,就叫苗儿吧!”
取名儿应该是由燕子宁赐下来的,如今却由她这个皇祖母代劳了。
太后瞧了我一眼,才缓缓的道:“亦儿啊,哀家会好好待苗儿,抚养他成人的!”
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双手不由得握紧,时至今日,太后依然不放过我。
“母后!”只唤了一声,喉头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太后定定瞧着我,半晌才道:“亦儿,留着你始终是个祸害!你别怪哀家心狠!”
“不!太后,求求您!您也是为人母的人,苗儿已经没有父皇,不能再没有母后……”
我不怕死,可我不想死!我死了,留下苗儿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这个世上,叫我如何忍心?
太后不为所动,冷声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该去招惹哀家的儿子。要不是健儿对你痴心不死,哀家不会狠心肠到这种地步。”言毕,轻轻举手在空中击了两声。
两名公公端了托盘入内,托盘上放置着一杯鸩酒,酒杯虽小,但只一小口便足以要我的命。
在太后击掌的同时,我也朝空中唤了声:“祥贵!”
祥贵心知有变,闻声从屋外一跃而入——那公公“啊呀!”一声惊叫,手中的托盘已落地,酒洒了一地。祥贵仿佛没事人一样,看也不看太后一眼,只朝我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太后脸色变了变:“你想造反?!”事实上,我们都没有看清祥贵是怎样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