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回到凤仪宫,燕子健将我放在床上,双眼直勾勾盯着我。
他果然不信祥贵!
我抬起双眸,用平静的目光回视着燕子健,声音也如目光一样平静:“什么人?我不懂你说什么!”
“你赤着双脚跑出去,不是为了追某个人么?”燕子健依然带着审视的目光定定盯着我。
“我发恶梦了!梦到自己在浣衣司挨打挨饿,被嬷嬷打得皮肉模糊,只差一点就要死掉了!”我害怕得直发抖,用力摇晃着燕子健,哀声道:“子健,快去救救她!要不就来不及了!”
燕子健猛地用力将我搂入怀中,紧紧地搂着,柔声道:“亦儿,别怕!有我在,什么也别怕!”
我想不到自己原来也是个说谎高手,信手掂来就是一个完美的谎言。只因浣衣司的位置,就在皇宫的西北角。
成功取信于燕子健,我再接再厉道:“你带绿芙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好害怕!”却真的流下眼泪来——那个黑衣人,到底逃出皇宫了没有?
不过只要巡逻的人是祥贵,就不会有问题的。
燕子健搂着我的双手明显收紧,低声安慰我:“亦儿乖,别怕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打你!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去凌波宫,在此陪着你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燕子健柔和低徊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吹过,听起来是满满的自责与懊悔。
我抬起朦胧的泪眼瞪着燕子健,酸溜溜的道:“你以后哪里都不许去,只准来凤仪宫!”
燕子健的双眼亮了亮,这话说得极其霸道吃味,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喜不自禁,满脸都是满足的表情。低头在我的唇辩上轻轻啄了口气,喃喃道:“我心里本来就只有你一人。”
我一脸委屈的女儿态,得寸进尺地反咬他一口:“心里有我?可你刚才那样凶我!在那么多有面前给我脸色看。”既然要装,就要装得象。
我继续不依不饶地道:“我发恶梦受了惊吓跑出去,又被从树影下钻出的大黄猫钻出来吓了一大跳,刚遇到祥贵想要他送我回宫,又被你凶!”
提到祥贵,燕子健原本温柔如水的目光又变得阴狠起来,狠声道:“谁让你穿这么少还让祥贵碰你的手臂?侍卫连头都不敢抬,他居然敢碰你的手臂!我恨不得跺了他的双手下来。”
原来,他黑脸竟是这个原因。极力替祥贵抱打不平:“他是隔着衣衫扶我的!”
“那也不行!他终究是个男人!”燕子健眼里闪过一阵阴狠,染起嗜杀的颜色。
“你敢打祥贵的主意,我就……”
“跟我没完?”燕子健轻笑起来,却让我浑身不自在——他的笑容里,多了一份狡黠!
“刚才抚琴的人是谁?清芙?这丫头的琴艺越来越出色了!”燕子健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漫不经心地道。
我心中一凛,原来,整出戏自始自终都是我一个人在盲目自导自演,真正的导演却是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戏。
是啊!我一直对燕子健不冷不热若隐若离,突然间又是吃醋又是女儿娇态,他如何不怀疑?
我暗自咬牙,笑道:“清芙能听到你这般赞她,还不开心得睡不着觉。我可是一直打击得她连头都抬不起来。”扬声朝外唤道:“清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