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燕子宁的牌位前,脚上轻飘飘的,踩在地面象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什么也没踩着一样。
“紫芙,快扶着本宫。”我无力地喊道,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再次醒来时,紫芙已将我安置在太庙供皇族成员及大臣们休息的偏殿里。用力撑起身子来,引来紫芙一阵不满:“娘娘,你不多休息一下,还强撑起来做什么?”
“本宫不能白出宫一趟!”语毕,已起了身扶着紫芙的手,重新回到燕子宁的牌位前。
一个妻子该做的,我都要做!毕竟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燕子健已明明确确宣布,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放任我,到了最后的界限与极限!以后想再出宫来这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在一片吟诵诗经中,我的心除了悲痛外,也得到自从从赵阳口中得知燕子宁的死讯以来空前短暂的宁静!
燕子宁的脸,有温柔的,有怒容满面的,有调皮的,有骇人的,各种面孔不停在脑海中交替闪过。心中疼痛不已,因为我惊讶地发现,他往日就是怒气冲冲的脸孔,如今是我眼前最珍视的回忆。
或许,我还要靠这份回忆支撑下去。
虽说是为燕子宁守陵,可不过也是做做样子,口舌众多,不可能真的按照全套规矩来做。简直的仪式完毕后,我才直起身子来,蓦然觉得背部一阵凉意涌上来,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定定地注视着我——定定地注视着。
猛地回过头去,整个大殿一片空旷,除了身后两排和尚在打座诵经,什么也没有。
心中一阵冷笑,燕子健说了放纵我一晚,想不到还是派了暗卫跟来。
有这个必要吗?他是不放心我,还是信不过我?
扶了紫芙的手回到厢房,不过才坐一会儿,就有太庙的僧人送斋饭来。听得祥贵在门外一声断喝:“什么人,做什么?”
外面一下子没有了声音。我微微皱了下眉,刚才背部那种凉意又涌上来,禁止不住出声道:“祥贵,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是送斋饭的和尚。属下见他在门外,怕一时冲撞了娘娘所以才出声喝问,喝问了才知道他原来是个哑巴!”祥贵在门外恭敬回道。
“别为难他!赏点银子打发他到正殿去。”
祥贵答应一声,真的没有为难那和尚。这对祥贵来说是很难得,要是放在宫中,祥贵对这样的事多半是阳奉阴违,偷偷将人捉起来打一顿再说。
用了斋饭,便待在厢房里没有再出来——我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是瞒不过燕子健的,相信早已经有人将我晕倒在灵前的事告诉他了。
吩咐紫芙将琴取来,才弹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祥贵的声音在门外焦急响起:“娘娘,皇上命你火速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