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瑾想想也有道理,自己皮肤虽然白皙但因为少见阳光而略显苍白。
“你也有不说粗话的时候?”柳风瑾与慕容子华并排躺在草坪上,她本能地相信她这样做是安全的,而且她心里需要这样做,她需要一个真实可靠的人听她诉说现实的不满与无奈,需要一个封闭却又宽广的场地供她施放压抑的情绪,而这里恰到好处氤氲了她的心情。
她躺在那里,轻轻地闭上眼睛,现在是五月天,空中还有微风扫过,阳光明媚却不强烈,是个适合畅想的日子。她什么都不做,甚至什么都不想,不紧张不错乱不压抑不急躁,不悲观不哀叹不猜忌不设防。
慕容子华笑道:“他娘的,你丫的难不成还喜欢老子的粗鲁?”
柳风瑾笑骂:“果真,狗改不了吃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反正她的淑女形象已经在他面前彻底颠覆了,那就别维护了,撒丫子做个粗鲁粗俗粗暴的女人吧!
慕容子华笑道:“到底是老子看上的女人,就是他娘的与众不同!”他忽然一转身,离柳风瑾只有寸许的距离,柳风瑾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还能听见他的鼻息,她不肯睁开眼睛,心中涌起一种别样的情怀。
“我要走了!”柳风瑾一骨碌地爬起来,速度快得惊人,她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青草,坏笑道:“小七,你乖乖在家呆着,我还要回去办要紧事哦!”
慕容子华再次愣住了,这个女人果真强大,一转眼就蹬鼻子上脸,调戏起自己来了,他身子忸怩着,故作嗲态:“那你可不要骗人家哦。”
柳风瑾恶寒地抖了抖身子,自己完败地退场了,遇见一个能插科打诨、能卖/萌犯/贱的皇子,必须绕道走!
慕容子华在背后叫道:“我喜欢小七这个称呼!”
柳风瑾出普明宫的时候,就见几个宫女捂着嘴看着她偷笑,想来定是为了先前慕容子华拉着她到处跑的事情,果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指不定要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遥遥看见孔嬷嬷朝这边走,她似乎有什么急事,步子迈得很快。
“主子,让老奴好找。”孔嬷嬷道。
柳风瑾道:“有什么好找的,恐怕这一路上的人都看到了,随便拉住一个问了,便知道我在普明宫,不然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孔嬷嬷被她这番抢白弄得有些尴尬,讪笑道:“老奴来寻主子,是有急事。”
“什么事?说!”柳风瑾突然心烦意乱,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自己体内隐隐有一丝痛感,感觉像是喘不过来气,想来,七绝散、醉美人的毒有可能发作了,一想到自己身中剧毒,却解毒无望,只能被要挟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她就怒,就恨!
“琴贵妃派人来请主子过去。”孔嬷嬷道。
一听这话,柳风瑾顿时清醒了许多,道:“有没有说什么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柳风瑾的心里打起了小鼓。
孔嬷嬷恭敬道:“老奴试探着问了,但那前来通报的两个丫头软硬不吃,死活不肯说,只说娘娘找您是好事儿。”
柳风瑾冷笑了一声,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
“什么时候去?”柳风瑾问道,她脸色凝重,琴贵妃这样老谋深算的人,在后/宫之中屹立十几年而从未倒下,其手段心机可见一斑,这样的人注定不可能是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但柳风瑾也不想在宫里树敌,她现在也没有资格树敌,为今之计就是让琴贵妃的矛头来得更慢一些,她好有时间和机会全身而退。
孔嬷嬷道:“让主子马上就去。”
柳风瑾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叹了口气——这皇宫的确不是人呆的地方,连口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柳风瑾道:“如果我不去,后果如何?”
孔嬷嬷道:“主子不去,那就是不给琴贵妃面子,她现在可是后/宫里的二把手,这往后的日子恐怕要难了。”
柳风瑾赌气道:“难了?有多难?大不了再派个人下毒,干脆毒死好了。”
孔嬷嬷道:“主子这次不去,不管有无借口,恐怕都要得罪琴贵妃了,老奴的意思是主子要去,而且是堂堂正正地去。老奴理解主子的心情,相信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身上的毒一定能解的。”她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柳风瑾,柳风瑾心中一动,急忙道:“你找到解毒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