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月没说话,扔给柳风瑾一样东西,道:“这个哨子给你,发现异常记得叫我。”
柳风瑾笑道:“好说,不过你可不能离我太远啊,最好换个打扮,你这一身黑兮兮的,太显眼了,而且人又这么帅!”
“好。”花无月道,“你方才的表现还算机警,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柳风瑾听了这极度臭屁的话之后,心中惊讶:哟嗬,这人平时看着那么低调,但傲娇起来也不可小觑啊!
柳风瑾笑道:“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那家茶肆有问题,在这荒山野岭的,人迹罕至,一个小茶肆哪来的铁观音,还是上好的铁观音,那就更可疑了。何况那人眼露精光,一看就是练家子,不仅如此,那几个装模作样喝茶的人也很可疑,时不时朝我们这边看。”
花无月道:“你的观察很仔细,分析也很到位。”
柳风瑾摇摇指头,道:“不,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你的举动,你第一眼就看出了异样,所以内心是反对我来这个茶肆的,后面你更加确认这里的人都是伪装的,所以,为了让他们掉以轻心,你将茶水喝下去,事实上,你早已运功将这茶水逼了出来,并未进入体内。”
花无月拍拍手,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道:“聪明!”
柳风瑾得意洋洋地笑着,道:“那是,我是真聪明!还没见过几个比我更聪明的人呢。”
花无月摇摇头,道:“你先走,一直往西走,我在暗处保护你。”
且说,柳风瑾独自一个人往前走,到了一个县城,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来,虽然不知道花无月在哪里,但想着他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所以,心中并不害怕,虽然这一路上也遇见几个可疑的人,但是,没有发生正面冲突。
这几天一路奔走,还要打打杀杀,柳风瑾身心俱疲,简单吃了午饭,就上床休息了,她近来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白天睡觉,晚上失眠,总觉得黑漆漆的夜里是最不安全的。
她才躺下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柳风瑾几乎本能反应一般,腾地坐起来,道:“谁?”
外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客官,有个公子让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
柳风瑾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见店小二站在门口,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封信,柳风瑾想了想,将小二让进房间,道:“你放桌子上吧。”
那小二爽快地将信连同托盘都放在了桌子上,柳风瑾生怕这信里有古怪,迅速戴了手套,屏住呼吸,将信取出来。
看完那封信,柳风瑾急忙收拾了一下行礼,找到了天字一号房,敲了敲门,门吱嘎而开,柳风瑾走到里间,就看见柳洛泽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
“二哥!”柳风瑾扑过去。
柳洛泽激动地看着柳风瑾,道:“三妹妹,我们又见面了!你这段时间还好吗?让你受苦了,是二哥没有!”
他哆嗦着握紧柳风瑾的胳膊,激动道:“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终于出宫了!自从上次离开皇宫,我一直自责,为什么不带着你一起走呢。现在看见你,真是太好了!这下好了,二哥向你保证,我走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哪怕只有一口吃的,也是你先吃。”
柳风瑾哭了,对柳洛泽在亲情上的依赖让她感动,生死离别后的重逢又让她欢欣,沉重和喜乐交织在一起,让她又哭又笑。
“傻瓜,开心成这样。”柳洛泽道,“我听说你在这里就急忙赶过来了,靖州特别危险,那个沈青山是个叛逆,你去了哪里自然会遭遇杀身之祸,我听说你在靖州之后,就连夜赶过来,后来才知道你离开靖州了。”
柳风瑾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靖州?难道沈青山真的派人给你去信了?他怎么找到你的?”
柳洛泽道:“这事说来话长,沈青山这个老狐狸,占用了不少柳氏一族的资源,所以知道爹爹枉死后,就动了觊觎之心。好妹妹,你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
柳风瑾道:“二哥哥,我觉得族长的位置更适合你,我一个姑娘家……”
“这是爹爹的遗愿,他很早就选定你当他的继承人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年爹爹对你很冷淡,大概是要从小培养你吧,所以,你才有今天这么出色和冷静,你的确比我们任何人都适合这个位置。”柳洛泽认真道。
柳风瑾心道:这是个什么狗屁好位置?柳致墨在世,那是何等的风光,可惜自己只有遭虐的份儿;柳致墨已死,自己落了个空头衔,却处处被追杀,说不定这从始至终就是柳致墨设得一个局,为了保护柳洛泽,而让柳风瑾去送死!
想到这里,柳风瑾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见柳风瑾不说话,柳洛泽又道:“当然,现在让你担当这个重任太为难你了,而且很危险,等我们的力量聚合起来,一切都会顺利的,到时就算是慕容崇瑞也未必能耐我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