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敏听闻华韵的身子被吕青齐看了去,心中便反感,在这个时代,女人的贞洁比性命都重要,身子只能被丈夫一个人所见,被其他男人看见,便是不贞;若是聪明点的女子,忍下这口暗亏,真的是被登徒子轻薄了,将来找个机会报复便是。
像华韵这番叫嚷的,恐怕来光华寺的随从中上上下下不出今晚都会知道华韵在沐浴的时候被男人看了去;不出明天,整个平凉城的人都会知道。
一个闺誉受损的女人就相当于白布上有了污点,这样的女人莫说是嫁入皇室,凡是有门第的,或多或少都会嫌弃。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给逸儿做妻妾!”华敏心中冷冷地想着,看见华韵满面痛恨,两眼怒光,恨不得将那吕青齐生吞活剥了;再看那吕青齐瘦弱矮小,皮肤黝黑,一双三角眼乌溜溜地转动,时不时地看向华韵,眼神中带着贪婪。
“吕青齐,本宫问你,你去的时候怎么会没有仆妇在那里守着?你快从实说来,到底是何居心!”华敏冷道。
吕青齐早把华敏的神情看在眼里,早就把她的心思琢磨了个通透,急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才,但自幼也是熟读诗书,非礼勿视的道理铭记于心,微臣去盥洗室的时候的确无人在门外守候,不然就算是借微臣几个胆子微臣也不敢闯进去。如今华小姐的闺誉被微臣玷污,微臣愿意娶华小姐为妻。”
华敏点点头,华韵却气得不行,按捺不住,跳起来直接踹了几脚到吕青齐的身上,骂道:“滚开!登徒子,下作胚子!”
吕青齐受了这等辱骂,不但不懊恼,反而抱着华韵的腿诉衷情,道:“华小姐,我对你是一见钟情,自从见了华小姐,其他女子再也入不了我的眼,如今我年岁已大,父母多方催促我定下亲事,但我却日夜想念华小姐的仪容,如今虽是我唐突了,但也是上天对我的怜悯,小姐请放心,这一生我对小姐的真情至死不渝,绝对不辜负小姐的情义!”
华韵眼泪流出来,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腿,怒道:“你这个混蛋!你是处心积虑,我怎么可能不带仆妇过去!”
吕青齐厚颜无耻地笑着,道:“华小姐,您是被我这番真情告白感动得落泪吗?我对你情深意切,请您务必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护您一辈子。”
华韵差点作呕,怒道:“我是被你气哭的!滚!”
华敏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不得不制止,道:“本宫这次来光华寺是为了还愿祈福的,你们这件事等回宫再做定夺吧。不过,本宫先提醒一句,这件事本宫查清楚自会处置,谁若是敢在本宫的结论做出之前嚼舌根,本宫第一个不饶!”
华韵不依,急道:“姑姑!”
华敏一转身,冷道:“嗯?”
“皇后娘娘,这件事您还没处置呢!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登徒子呢!”华韵差点又急哭了,想起自己的身子被那吕青齐看过,吕青齐看自己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方才还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腿!
华敏摆摆手,道:“本宫要讯问那些仆妇,为何擅离职守!吕青齐,你先下去吧。”
于是,当初跟在华韵身边,去后院沐浴的仆妇们都被带了过来。
一番讯问下来,每个人都是有原因离开的,而且言之凿凿,并不像是撒谎或者偷懒,前后言辞也没有任何漏洞,至少不是故意为之,也不是被这吕青齐收买,的确是同时有事,而且都是非常凑巧的事情,华敏当场便发现了蹊跷之处,华韵却在那里大呼小叫,要将这一干仆妇都拖下去重打。
因为所有的仆妇都不在,这也排除了那吕青齐硬闯进去的可能。退一步而言,就算是吕青齐硬闯进去又怎样,按律也不当死,最多就是削去官职,最终吃亏的还是华韵!
华敏顺了她的心意,不管多么凑巧,也不管她们是有心之过还是无心之失,都是犯了错,不该留下主子一个人在那里沐浴,不然也没有后面这等事发生。
“姑姑,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要是传到表哥的耳朵里那还得了!”华韵撒娇道。
华敏听了这话却觉得老大不舒服,此时,她已全然放弃华韵,就算她再想扶持自己的娘家,丰满自己的羽翼,也断然不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一个有污点的女人!
“回宫再说吧。”华敏冷道。
华韵气急,私下里少不得想了主意要整治那吕青齐,在她心目中,唯有呼延逸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吕青齐算什么东西!
她哪里知道华敏从心底已经将她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