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多带一些人?为什么你要冒险?你是太子,是朕唯一的继承人,你可以选择去立功建业,选择成为一个英雄,但是,朕更需要一个安康活着的太子!有那么多的侍卫,将士,为什么你要犯险?”
呼延逸被说得无言以对,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又是歉疚,本来在外人面前就清冷无言的人,现在更是不肯多出一句话。
柳风瑾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此刻却不得不站出来维护呼延逸,这是他的男人,她不能让任何人给他委屈受,哪怕是父母也不行!
“父皇,太子也是想着为父皇分忧解难,还请父皇体谅他的一片苦心。”柳风瑾鼓足勇气道,当众忤逆皇上那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何况这皇帝还在气头上。柳风瑾不喜欢多事,也害怕得罪呼延通,这不仅仅是个生杀予夺的皇帝,还是伦理道德上的公公,得罪了他是万万没有好处的。
呼延通冷眼看着柳风瑾,喝道:“这里没有女人说话的份!”
果真是动怒了!
呼延逸容忍得了他对自己呼叫打骂,但是却见不得别人这般对待柳风瑾,不悦道:“父皇,您有什么不满尽管冲儿臣发泄,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柳风瑾笑着拍拍呼延逸的大手,上前一步,盈盈一福身,道:“父皇不必动怒,要打要骂,太子与媳妇都任由您处置,只是您若气坏了龙体,倒是我们大不孝了。”
呼延通不予理睬,依旧是怒容满面,但是听了这话,冰冷的神色微微缓解了一下。
“是媳妇莽撞,顶撞了父皇,惹得父皇担心,媳妇这里给父皇赔礼道歉,还望父皇能原谅媳妇这一回;媳妇年轻,尚未为人父母,不知为人父母者的心思和担忧,是媳妇与太子误解了父皇,还请父皇恕罪。”柳风瑾说着。
此时正值冬季,虽地处南方,但气候依然严寒,呼延通的大氅敞开了,柳风瑾大着胆子走上前,将呼延通的大氅拉紧,然后恭敬地退回来,继续道:“父皇,太子并不是有意惹您生气,真的是想着为您分担忧愁,为国家分忧解难。虽说冒险了点,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凶险,但是那慕容允络已经被处死了,我们大梁统一江河指日可待。媳妇还要在这里给父皇道喜呢。如今,太子知道父皇这般在意他的安危,下次定然会记挂在心里,绝不会以身犯险,不会惹父皇与母后担心,还请父皇也饶恕太子这一回。”
呼延通的神色缓和了许多,点点头,道:“方才是朕太冲动了。你有没有受伤?”这句话是问呼延逸。
呼延逸乃是倔脾气,方才挨了一巴掌,这会子自然不会对呼延通假以辞色,冷道:“没事!”
柳风瑾拉着呼延逸,笑道:“殿下,您怎么能这样对父皇说话呢?父皇虽然打了您,但也是因为担心,打在殿下的身上,却痛在陛下的心上。”
呼延逸仍旧不肯说话。
呼延通却觉得柳风瑾这番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长吁短叹了一会,道:“派人善后,你们速速回宫吧,让太医看看有没有受伤。”
柳风瑾与呼延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点名呼延逸已经受伤的事实,一切等回到皇宫后再说,呼延逸仍旧赌气不肯与呼延通说话,对于这个倔脾气而冷漠的儿子,呼延通也甚是头痛,有些求救似的看着柳风瑾,柳风瑾会意,急忙道:“父皇说得有理,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
回了皇宫,呼延逸却不肯叫太医来给自己诊断,柳风瑾只当他太过大意,没把自己的伤当回事,道:“你不能这样讳疾忌医,不让太医看看万一很严重怎么办?不是要耽误了治疗的时间!”
呼延逸定睛看着柳风瑾,道:“那些庸医对这些内伤无能为力,只会大呼小叫惹人烦!瑾儿,我的内伤很严重,我和陈景天都受了严重的内伤。”
这个结果柳风瑾倒是没想到,急忙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的确,她没想到呼延逸会受很重的内伤,她知道他受伤了,却不清楚他伤势如何,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回想起当时打斗的情形,顿时心惊胆战。
柳风瑾拉起呼延逸的手腕,为他把脉,她并不懂医术,只因学了一些武术,当初花无月也曾教过她一些号脉的技能。
“怎么会这样?”柳风瑾差点哭出来,这两天哭得次数实在太多了,心情也一直大起大落,如今听了这消息顿时觉得抽不过气来。
呼延逸安慰她,笑道:“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已经去叫师父师母来了,他们肯定有办法的,他们的医术和功力可以起死回生,白骨生肉,别担心。”
柳风瑾道:“那现在怎么办?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我帮你疗伤吧,虽然我内力不算深厚,但体内真气精纯,至少可以缓解你的伤势。”
“不用了,瑾儿,你最近好累的,我又是没日没夜地折腾你,心疼还来不及,怎么能耗用你的真气呢。万一我们中间不留神岔了真气,双方都会有生命危险,不如你帮我看着,我在进去慢慢疗伤,总能等到师父师母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