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大骇,她丝毫没质疑花颜的话,因为知晓自己儿子倒霉,她自然而然的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立马扔下火钳。
“你别洗锅了,赶快去换身干净衣裳,我们走。”
村里人在冬天不那么勤换衣裳,尤其是外套会穿很多天才洗,加上这些天大家都在地里忙活更没那么讲究,罗氏小跑到门口还与徐和顺撞了个满怀。
她恼道:“哎呀,莫挡路。”
徐和顺睁目结舌,罗氏已经拨开他走了,他便问花颜,“你娘这是怎么了?”
火气咋那么大?
花颜边解围腰边跟他说缘由,徐和顺一听也急了,但他比罗氏稍微冷静点,他拧眉琢磨了下便叫住对已经走到门口的花颜。
“老三媳妇,你留在家里管事,我和你娘去看看就行了。”
家里总得留个人看管,他不识字,没办法做记录。
花颜心想今天是书院放假的日子,他们上午要上课,事情应该是发生在下午,只要爹娘去拦住他就行,实则他也不会发生毁灭性的祸事,她不去也没关系。
徐和顺立即回上房换掉他那身沾了很多泥的衣裳,与罗氏匆匆出门,两个老人一路小跑,中途罗氏还摔了一跤,徐和顺提着她的手拉起来。
“你慢点跑,老三上午要上课,我们赶去来得及,加上老三媳妇梦里梦冲听到的话可能也不是真的,只能说去看一眼才放心,按说我们老三不是爱喝花酒的人。”
罗氏起来扯了一把路边的带着露水的枯草,牵着蓝布裙擦拭上面的泥巴,刚刚摔了一跤沾了泥,她觉得这样脏兮兮的跑去书院会给儿子丢脸,怎么着也要干干净净的。
徐和顺也扯了一把草帮着擦拭,衣裙上的泥干净了,但一块块水痕非常明显,罗氏管不了那么多,继续赶路,只是脚下的步子稍微迈得小了点。
而后接着徐和顺的话头说,“男人的事谁说得清楚,他以前有没有去过那些地方,我们是不晓得,我是相信他不会的,但人就是怕人裹,万一同窗拉着他去的话,不去也不好。”
罗氏心里始终护着徐文宣,说到此处猛拍一下大腿,懊恼道:“我刚才听到老三媳妇说他可能要遭殃急糊涂了,真不该叫她一起来。
要是真的碰到老三去花楼,按照她的性子来看,指不定要怎么收拾老三,关着门揍他都有可能,还好你机灵,如果印证了她听到的谈话,我们回去可得瞒着她。”
罗氏说着不由得想起被花颜踩在脚下的大汉,不禁打了个寒颤,文宣哪里经得住她的毒打,别外面没搞出事,回家被打出个好歹来。
老三去喝花酒是不对,想来他也不会做别的,定是被他的同窗给拖去的。
徐和顺愣了愣,憨厚的道:“我没想到你说的那些,只是觉得家里要她看管才行,你也别吓唬自个儿,老三媳妇凶是对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