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孟先生慈爱的看着花颜,眼眶闪着泪光,他这是捡了个女儿呐。
傅云的眼眶红了,他们两个孤寡之人相依为命多年,孟先生教过的学生多,每年来看望他的人不少,却没有人说出给他们养老的话。
倒是有几个别有用心的人想接孟先生走,企图带走孟先生书房里那些藏书、字画和碑帖,花颜与他们截然不同。
不仅连他这个奴仆也考虑在其中,而且不贪图孟先生的家财,先生送钱她都不收,女儿家细心体贴,不像那些蝇营狗苟之人。
他想着事又看了眼裹着被褥的花颜,遂向孟先生提议,“要不我们先回,让小姐多休息,晚些时候再来看她。”
花颜终究是昏睡了好几天的人,并不是说人醒来病就好了,他们在这儿,她就不能好好休息。
“是了,颜丫头快些回被窝,那比烤火暖和,我们这就回去了。”
孟先生说着起身,见花颜拢着被子站起来,扬了扬手制止她,“不用送,自己回去躺好,记得盖严实些。”
傅云也道:“小姐好生休养,我回去把房间给你收拾出来,等你的病好了就来跟先生学画画。”
“谢谢云叔。”花颜裹着被子送他们出门,叮嘱两人回去的路上慢点,目送他们走出院子才关门回床上躺着捂汗。
她将要睡着,徐文宣又来了,扭着身子坐在床弦关切的问她好些没有,有没有想吃的东西等问题,同时还倾身替她掖被子,捂着她脖子都进不了风才甘心。
花颜感觉捂太紧不舒服,挪手出来想拉松一些,徐文宣见状又把她刚拿出来的手塞进被窝里,煞有介事的叮嘱,“盖好,大夫说你不能受凉,你要做什么跟我说。”
花颜噘着嘴白了他一眼,幽怨的控诉,“我说了你又不听,你给我捂太紧了,我转头都不利索,真的用不着捂成这样,怪让人难受。”
“难受啊,那我给你松点。”他伸手去把掖在花颜颈子最外层的她的棉袄撤掉,然后松了松被子,“这样可以吗?”
“舒服多了,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徐文宣尬笑,“那就好,你等着,我去给你烧开水,听说多喝开水病好得快。”他没告诉花颜,她这些天都盖成那样。
见他准备往外走,花颜从被子里伸手拉住他的衣裳,偏头朝茶几的方向努嘴,“水在那儿温着呢,倒小瓷瓶里面的水。”
对面的茶几上有一个小铁炉,炉子上放了个与炉子大小差不多、半尺高的白瓷瓶,瓶里还有个稍微小点戴瓶盖的瓷瓶。
那本是烫酒用的器皿,柳明轩嫌时不时烧水麻烦,于是就派丫鬟回府取来给花颜温水。
徐文宣先倒水洗杯子,然后才往杯子倒水,等他端水走来,花颜已经披着外套靠坐着,抬手去拿他手里的杯子,“我自己来。”
徐文宣躲开手,柔声说,“我喂你,试过了的,不烫。”
花颜莞尔一笑,扬了扬下巴表示给他表现的机会,徐文宣右手拿着水杯,倾斜着喂她,同时左手还轻轻护着她的后脑勺,然后就着衣袖给她轻轻擦拭嘴角溢出的水。
花颜瞬间有种错觉,她在徐文宣眼睛里兴许只有两三岁,这是把她当女儿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