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接着道:“看来官位低些,到底事情要多得多,天黑了才回来,跟我们那些年种地差不多,尽想着把手头那点活计做完了才回屋。”
男人饿很久就像饿狼,嘴里塞满了饭菜,腮帮子鼓囊囊的,听到他爹的话,挥挥拿着筷子的手,“不是。”
然后使劲儿咽嘴里的东西,花颜立即装有冷开水的杯子递到他面前,徐文宣拿起,仰头咕噜咕噜几口将嘴里包着的饭菜冲下喉咙。
“跟官位高低没关系,像我们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官,很少会忙成这样的,你们刚来京城住在黄府,应该了解康友师兄回家的时辰。
我是因为新到一个位置,要新认识一些同僚,有些事须得特别处理,比爹娘以前种地轻松得多。”
实际上,他原来是翰林院修撰,与黄康友翰林院编修品级只相差半级,同样被称为史官,做的事大同小异,平时并不忙。
眼下只是为了跟二老交代,说别的他们也不懂,御书房谈的事自然不可说与他们听。
“是了,好像没多忙,以前他下衙路过还会来府里坐会儿,叫你慢吃不信,刚才噎着了吧?”
徐文宣拍拍肚子,笑道:“吃了一碗,感觉舒服多了,我刚才噎着还不是因为你们跟我说话。”
“好好,你们吃,我不跟你说话了。”罗氏说着,掏了下徐父,“都怪你。”
徐文宣无语又觉得好笑,“我这么大个人,噎一下没关系,爹也是关心我。”
罗氏扭头看他,“吃饭别说话,那个叫食……食……”
“食不言寝不语!”徐和顺接话之后,下意识地将背脊挺直,一副自豪求表扬的模样。
罗氏附和,“对。”
徐文宣无奈摇头,要跟我说话的是你们,让我不要说的也是你们,做你们儿子有点难。
隔了没一会儿,罗氏又小声嘀咕,“衙门有一点不好,要是能买到饼子吃,做活儿晚了也不至于饿肚子。”
“老婆子你想得美,三郎当值的衙门不是县衙,外头就是街面,那里头咋能买到吃的,你当是在大街上?”
徐曦月咯咯笑,花颜抿唇轻笑,老人家想法朴实。
罗氏扬手不在意的说:“买不到没关系,往后让厨房给你烙个饼,不,得准备两个,不能忘了康友的份,有了干粮,你们啥时候都不会饿肚子。”
“娘,今天这样的只是少数,烙饼就不用了,衙房里那么多同僚,我拿去也不好意思吃,男子汉稍微一下算什么,你别操心了。”
罗氏琢磨之后才松口,“好像也是哈,咱家总不可能给每个人都准备烙饼,要是传出去了,你脸上也不好看哈。
如果你事先知道要忙活,可以买点杏仁酥之类的小点心,不,厨房可以做,小东西藏在衣兜里不会被人发现,你和康友避着人悄悄吃。
再喝点水进去,糕点在肚子里发泡了,鼓起来,你们就不会觉得肚子饿,可别先看饿肚子,饿狠了会心里慌,我和你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