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醉。”罗氏冲徐和顺说,“他说没醉就没醉嘛,你跟他一个醉鬼争论做啥子。”
花颜跟在他身后,伸手虚扶着,本来用不着她帮忙,但她是正经媳妇儿,不上前搭把手,担心老人家认为她不关心他。
罗氏随时留意花颜的反应,唯恐儿子喝酒没分寸惹花颜不高兴,见她一直扶着他,没有说多话,只得自己使劲数落儿子,感觉会让儿媳妇心里好受些。
罗氏架着儿子走了一段路才后知后觉不对,她应该让儿媳来扶他,怎的两个位置都被他们两个老家伙给占了。
此时放手让花颜来也不像那么回事儿,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
这样也好,儿媳妇已经洗漱完,换了衣裳,省得他满身的酒气沾花颜身上去了。
两人家徐文宣架进屋,徐和顺还在询问,罗氏从背后身上拍了下徐父,“让他和这么多酒,活该,晾他一阵,酒就行了,我瞌睡得很,睡觉去。”
她说话间打起哈欠来,抬手往嘴巴上拍,又将想说话的徐和顺强行拉走。
徐父觉得莫名其妙,他没当着儿子儿媳的面问,离开花厅,出门走了一段路才甩开罗氏的手。
“你拉我干什么,三郎这副样子,咱们不看着他行吗?”
罗氏没好气的道:“要你看呀,颜颜在那儿的呢,都怪你巴巴的跑去扶他。”
“老婆子你这是啥意思?三郎醉成那样,能不管他?”
罗氏边推门边说:“无论他怎么了,那不有颜颜么,我们顶多搭把手,别抢事做。”
“有你这些小心思。”徐和顺明白罗氏的用意,“颜颜怎么弄得住他,万一倒地上磕着碰着,你不心疼呀?”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怎么就会磕着碰着了?就算颜颜扶不住,旁边还有丫鬟、家丁跟着,摔不找他。
再说了,我们幺儿媳妇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那年你又不是没见过她打架,她一人打三个男的都不吃亏,她力气大着呢。”
徐和顺回忆起那次抓歹徒一事,狠狠地点头,然后又摇头,“打架用巧劲儿,扶醉汉得用蛮力,三郎人高马大的,别累着颜颜。
他们是两口子,啥时候不能在一起?你有那些花花肠子,偏偏这种时候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大半夜瞎折腾。”
罗氏摆摆手,“行行行,我跟你扯不清楚,睡觉!”
她气鼓鼓的,脱鞋爬上炕后还蹬了一脚坐在炕沿的徐父才钻进被窝,裹着被子往里面滚。
徐和顺扯着被角,“你一个人裹走了,我盖啥子?”
“你不盖怎么了?”
“我……我跟你掰扯,多大点子事,你还冒火了。”
罗氏不甘落后,哼声道:“我也不想跟你扯,点都不懂事,正好可以看看颜颜的态度,万一她不高兴,咱们稍后就该好好劝三郎别在外头喝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