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是说不见?”
襄王妃回首注视着胧月,只见她勾唇苦笑,“由始至终都是女儿一厢情愿,此情由我一个人起就让我独自送他离开,莫要惊扰他。
能不能远远见一面,相视一笑泯恩仇端看我的运气,其实,我很希望他能回头看一眼。”
“胧月不必如此为难,去见他一面了却心中遗憾,母妃帮你安排。”
胧月坚持己见,襄王妃没再勉强。
如意阁的灯亮了一整夜,思绪万千的胧月直到黎明才将信誊写完。
字迹工整,没有一笔失误,两页纸叠好,装进写有柳明轩亲启的信封中,封口处滴红蜡,盖上她的私印,然后唤来女护卫,吩咐送到他手上。
春蝉端着洗漱用的水进来,关切的说:“时辰还早,郡主要不先睡会儿,不然您的身子怎么扛得住。”
她不懂一封信怎么要写那么久,柳公子不在乎郡主,郡主何必再在意他。
“我没那么脆弱,现在洗漱,梳妆打扮出门刚刚好。”
即便他看不见,她也要以最好的姿容去送别。
或许她坚持要送的不是柳明轩那个人。
惠宁郡主府的大门未开,府中的主人也没醒,只有些许仆从在庭院穿梭。
厢房中钱多多还在睡,隔壁的柳明轩睁着大对眼睛望着上面的蚊帐,他几乎一宿没睡。
一直琢磨着与胧月郡主相见的情形,他们好久不见,再见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隐约有些担忧,说不准胧月到底会做什么。
因此,一晚上都在想各种各样的可能,他本以为襄王夫妇不会让胧月郡主出府,没想到早已解除她的禁足令。
更让他不安的是胧月郡主禁足令以解,且她早就说要见面,却没有出现,难道她要在外头会面?
她就不怕又传出流言蜚语么,他真搞不懂胧月郡主在想些什么。
怕就怕她憋着大招。
以前他信任过胧月,现在他不知道该不该再信她一次。
辗转不能眠,柳明轩闭上眼睛想睡会儿,脑海里总充斥着某些回忆。
府门被铜环叩响,里面靠着门柱打盹儿的门房被惊醒,懒洋洋的抬头,没听到喊声,抱着手搓了搓准备继续打瞌睡,第二次敲门声响起。
揉着眼睛去开门,只打开一半便探头出去,见来人不认识,他还没问,对方先开口了。
“府上的柳明轩公子有一封信,麻烦请他出来。”
“柳明轩还没起身。”门房打量着她,看不出是哪个府上的装束,“你是替谁送信?”
“不便透露。”
“不说?这样吧,信,我帮你转交给他。”
门房伸手没拿到信,又听她道:“我家主子认识惠宁郡主,我必须亲自将信交到柳明轩公子手中,烦请你跑一趟。”
“与我们郡主相识?那你先进来,我去帮你看看。”
门房让她在进门内侧的小房间等,并暗示另一人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