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言外之意他多事,人家地还没挑选好,说什么看地基,花颜知道该怎么安排。
徐和顺没搭腔,而后掏出烟杆,从别着的旱烟袋里捻出一点烟丝放在烟杆头上,火一点就能闻到一大股烟草味儿。
罗氏嫌弃的看他两眼,用手扇了扇烟气,没好气的道:“你少抽点烟活不成是吗?”
徐和顺打了个唉声,随即架着烟杆起身,“我不在你面前抽总行了吧。”
花颜没发表意见,但她委实不喜欢烟味,随便找个借口回房去休息。
雨越下越大,徐和顺出去溜达半圈就回来,罗氏撑着头,略显浑浊的眼珠滴溜溜的转。
“颜颜今儿睡得有点勤,早上睡回笼觉,这会又回房了呢。”
罗氏刚才在门边看花颜回寝房去了,心里略微有点高兴。
徐和顺没能及时领会精神,“嗯,你还注意这些犄角旮旯的事,不累得慌?”
“什么就累得慌?”罗氏睨着他,半晌没眨眼睛,直到对方眨眼才放弃,嘟囔道,“我是看她开始犯困,不知是不是有情况。”
徐和顺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什么情况?”
罗氏皱眉,夸张的指着肚子,“当然是这儿的情况,有喜的妇人容易犯困,三媳妇也该有了才对,三郎回京有好长时间了嘛。”
徐和顺恍然大悟,啐了口痰在火盆边上,用炭灰掩上,懒洋洋的说:“你怕是想多了。”
“为啥是我想多了?你不想抱孙子?”
“嘿,有喜了她自己能不知道么,三郎媳妇是多么讲究的人,她怀上孩子之后肯定不会四处奔波累着自己。
再说了,她有喜不会只今儿有犯困,依我看来恐怕是下雨天好睡瞌睡的缘故,你呀,丁点儿小事都能往孙子上面想。”
罗氏顾着腮帮子,她有点不高兴,“我能不惦记么?你也不想想他们成亲多久了。”
“我知你心急,但孙子又不是急得来的,三郎小两口儿还年轻,倒也用不着太着急。
哎,三郎成天忙差事,三媳妇又忙着赚钱,铺子里的事多,接下来还要忙活建书院的事,他们哪有时间啊。”
与罗氏相比,他更想得开,幺儿和儿媳妇主意大,不完全听他们的话,反倒是他们容易被说服,横竖孩子们说了准备生孩子,没什么可担心。
毫无疑问,他又挨了白眼,听罗氏埋怨道:“我看你真的是啥都不担心,他们再忙也是白天,夜里多的是时间,怎么就不能够了?
总说他们年轻,年轻,眨眼工夫就过了三年,人一辈子总共也没好多个三年,按你的说法,三郎和颜颜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比他们晚成亲一两年的冰雪都生大胖小子了,他们俩一拖再拖真没意思,现如今我们还硬朗,早点生来我们带,之后他们想怎么忙都行。”
徐和顺连连称是,“你说得也对,但你跟我说没用,难不成让我这个当爹的去催他们不成?”
“你去说说三郎怎么不成?”
公爹不方便跟儿媳妇说那种话,他跟儿子能谈的呀。
“说他什么,你怎么不去?我觉着三郎们也着急,别催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