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回来吃到宁海独有的菜肴,熟悉的味道使他们愉悦,边吃边说稍后要多准备些带回京城。
赶路很累,夜里没什么事,这儿也不是熟悉的家,连说话也只有一起回来的人,同仆从没什么好说的话。
两人早早睡下,翌日清晨吃过早饭就领着仆从去置办某些东西。
正好是赶集的日子,街面上的人比平时多,好在时辰尚早,路上不拥挤,他们在前边走着,忽听一声“驾,让一让!”
罗氏觉着声音熟悉,回头一看,高声喊:“大郎,你仔细撞到人!”
对面的人唤声爹娘,徐和顺青筋直冒,怒吼道:“路上行人这么多,你骑马跑啥,撞到人了怎么办?”
徐文章下马,牵马走到他们跟前,低头轻声说:“我来迟了。”
他活像做错事的孩子。
徐和顺抬手敲他的头,“你不知道早点出门?在衙门当差,你这样懒散像话不?那是三郎卖了脸面才给你谋的差事,你怎么做事的?”
“别说了,你赶紧去点卯,以后别掐着点出门,万一路上耽搁就迟了。”
罗氏催促徐文章快点去衙门,纵使认为大儿子有错,可她不想徐父当众责备他。
徐文章应声而去,他到衙门走了一遭,没过多久又找他们去了。
徐和顺听到喊声,在人群中看到挥手的大儿子,应声之后对罗氏说:“我记得大郎在狱牢里当差,他这是换差事了?”
狱卒很少在外头办事,衙门内的差事分得很细致,他一个人出来不像是衙门办大案的架势。
“我咋知道,等会儿问他。”
徐文章走近,“爹娘,我跟上峰告假了,你们要买啥,我来帮忙。”
“哎哟喂,你糊涂啊,告假做什么,我们办这点子事用不着你帮忙,你甩手走了让同僚受累不厚道,快些回去办差,晚上早点回家。”
徐文章笑嘻嘻的道:“不打紧,圣上大赦天下,官府大牢里没什么人,平日里不忙,爹娘大老远从京城回来,我得陪你们。
同僚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家里有事也会告假,我也帮忙坐班的,大家都一样,没事的,上峰和同僚们听说你们回来都让我走呢。”
徐父还想说什么,罗氏抢先开口:“既是妨碍差事便留下,等会儿给衙房里的同僚们送点酒和我们从京城待会来吃食去。”
“好嘞!他们指定欢喜。”徐文章喜滋滋的,他在衙门里混了几个月变得油滑,明白该怎么跟衙门里的人打交道,比以前会说话。
深知上峰和同僚带他好主要因为他的三弟和弟妹,今儿同僚们纷纷表示让他回家陪父母也有巴结之意。
老实巴交的徐文章起初不习惯,在衙房里待久了便习以为常,今天他并没有感到半点难为情,早在碰到他们之时就已经决定告假,他要陪伴久未见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