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笔银子是送给三宝娘的,你就甭管她怎么花,她要匀出一点送给娘家无可厚非,林家养大的姑娘还不能得点孝敬?
想来她不会大手大脚乱花钱,这家中男人不成器,如今干农活都不太方便,她一个女人家撑起那个家不容易,少不得要娘家人帮衬,你别太小气。”
到底是林家养大的闺女,她愿意给父母兄弟花钱实属正常,老婆子年节下回娘家从不空手去呢。
罗氏此次没有争辩,同意他的说法,“我们养出个混账儿子,委屈人家姑娘了,你怕我不懂那些道理么。
但是林家鬼心眼儿多呀,二郎那事也有他们从中作怪,我最气的就是这一点,要不是他们合伙唆使,二郎做不出那种事。”
“好啦,那件事主要是二郎的错,怪不到林家头上,你儿子不开那个头,林家老三不会往他身边凑,人家也遭了秧,你莫要再怨恨亲家,回去还要走动的,待人客气点准没错。”
罗氏唉声叹气,“二郎那个混账搞些烂事,连我都不好意思回去见人,我们都是厚道人,怎么就出了他那么个东西。”
徐和顺打哈哈,随后开玩笑说:“似乎你没多么厚道嘛。”
“我哪点不厚道?”
罗氏不愿意承认,话中带着怒气。
“真要我说?”假如他说出来,她肯定冒火,“算了,我还是睡会儿的好。”
“罗氏用脚尖踢对面的人,愠怒道:“你不说清楚不准睡。”
“真话往往让人听着不舒服,你心里没数?”
“我该有什么数,你倒是说啊!”罗氏说话的声音拔高了许多,外面驾车的人都听见了。
“你小点声,我还没说你就嚷嚷起来,说了你得气冒烟。”
罗氏缓了缓,“你说嘛,我不跟你急。”
临到此刻,罗氏大概猜到他会指出哪些事,因而,她嘴上催促他,心里却不希望他真讲。
“你说的哈。”徐和顺跟她确认接着道,“你对三媳妇就不那么厚道,至于什么事,你自个儿想,我就不点明了。”
“在老二的事上,我的确亏欠她,可只有她能帮忙,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才希望她出力,给大郎家银子那件事,我承认没拿捏好分寸。
但我真的不是存心想亏待她,我也是觉着少的那点银子,店铺能拿得出来,我没把她当外人才那么随意。
你别总拿那些事揶揄我,当婆婆的跟儿媳总有那么点偏向,我比绝大多数婆母好得多,除了咱家有钱和得势之后想他们拉拔其他儿女外,我从没对不起她。”
罗氏清楚她在某些事上理亏,同时,她也坚定的认为自己所作所为算不得有多大错。
“对,人无完人,你的心情和做法,我都可以理解,三媳妇应该也一样,她不会往心里去,我们往后要注意以免让旁人议论。
现在我只对二郎发愁,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转变,琢磨好久都没结果,又不想放任他犯糊涂,做父母的人要为儿女操心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