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鲁太医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父对你已经够宽容的了。”
“行吧,反正我不嫁到京城之外去。”
“为父岂能不知你那点心思,京中男儿众多,必定能挑出一位人品端方、家世匹配又符合你心意的夫婿。”
“爹爹要不在杏林世家中选?”
未来夫君跟她一样是行医之人,两人之间不会没话说,还能一起探讨医术,他们的医术也能传给孩子们。
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会传他们医术,不会让女儿受她曾经受的苦。
鲁太医想都没想就道:“大夫不好,你已经是大夫,还找一个大夫做夫婿,将来你们的孩子学哪家的医术?”
“不可以两家的都学?再说了,医道大同小异,取其精华传承不好吗?”
“各家之长是他们传承立世之本,你一句话就交与别家让我们鲁家后世子孙如何生存?无论是医道还是别的派别定下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并非没有道理。”
鲁家称得上杏林世家,只不过有些微弱罢了。
鲁太医自是不希望女儿将鲁家的精髓带去别家,岂不是断了他这一脉的后路,没落着什么好。
鲁双双明白他说这话的分量。
“爹的意思是女儿所学医术不能传给我的儿女?”
鲁双双的心情忽地滑到谷底,她辛苦学医多年,还拜了师傅精进医术,她学来的东西要教父兄,自己却带不走?
鲁太医纠正她:“为父不是不让你教徒弟,前提是他们必须冠以我鲁氏一脉的传人。”
“那还差不多。”鲁双双道。
“刚刚不高兴了?”
鲁双双直白的反问:“爹认为我能高兴得起来?我从师傅那儿学到的东西都教给你们,轮到女儿头上,你连我传授儿女也要约束。
我觉得爹的气量太小了点,您希望我能从师傅那儿学更多东西回来却不想自家的东西外传,女儿并非一点也不理解爹的苦心。
但我没有学到鲁家医术的精髓,爹也没倾囊相授,我不知晓有些秘方,因为明白所以没追问。”
她稍微停顿继续说:“我嫁医者的初衷是集各家之所长精研医道,救治更多病患,并将好的医术传承下去。
就这么简单,况且我所学不全是鲁家家学,不可外传的部分,想必爹不没准备教我,反倒将师傅所受之法归于鲁家,未免有些沽名钓誉之嫌,师傅从没说过不许我教谁那种话。”
“那是因为她不靠这门手艺吃饭,诚然,我承认自己狭隘,你翅膀硬了就对我有意见,怎么不回想一下当初为父如何力排众议传你医术?
纵然有些精髓尚未传授于你,但你学到的绝非皮毛,做人不能吃了这碗饭还嫌它是馊的,口口声声称师傅怎么怎么样,我不传你医术,你可能遇到她?
你那些想法很好,我心生佩服,但为父作为一家之主,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可以不阻拦你嫁医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