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位于长安城南区,多子街旁,前衙为办公之处,后衙为起居处。
慕容垂是这一任的京兆尹,这天清晨,他在寝室由如夫人段茹茜伺候着更衣。
“夫君,这大清早的,太后宣您入宫做什么?”段茹茜一边替慕容垂轻柔地系着玉腰带,一边观察着慕容垂脸上的神色,问道。
“恐怕是为了燕人滞留城外的事吧。”慕容垂轻蹙眉头,叹了口气道。
“这群人也真是的,陛下大恩允他们迁入长安,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多生事端。”段茹茜低着头一边调整腰带的大小,一边埋怨道。
“若是人人都像你想的这般透彻,为夫也就没什么要操心的了。”慕容垂笑了笑,道。
那边段茹茜抬起头来,替他整理衣领,柔声道:“夫君,你近日又清瘦了许多,连这几月前刚做的腰带又大了几寸。”
“是吗?”慕容垂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腰围,又对着段茹茜道:“你还是去将我那件月白竹纹的袍子取出来吧。”
“可是,这件衣服是找裁缝新做的啊?上面的麒麟纹还是妾身亲手绣的。”段茹茜有些不解,委屈道。
“我自然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若穿得这般华丽进秦宫,恐怕太过招摇了。”慕容垂笑笑,说道。
“夫君,真是会开玩笑。”段茹茜娇嗔地看了一眼慕容垂,又垂下头来,面带羞涩道:“大人不管穿成什么样子,都是这天底下顶好看的男子。”
“茹茜,你今日是嘴唇抹了蜂蜜吗?说话这么甜。”慕容垂说着这话时,面上带笑,他又想起什么道:“你前几日与我提的那株君子兰,我已向大将军讨了来,让人栽在花园里了。”
段茹茜面上闪过一抹惊讶,稍而眼中满是激动的泪光,福了福身道:“妾身谢夫君。”
“好了,快替我更衣吧,黄公公还在府门口等着呢。”慕容垂张开双手,道。
半晌,慕容垂换了一件月白的竹纹丝缎长袍上了一辆漆黑的马车,往秦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