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夕颜虽是不喜,此时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只能答应。
“你哭了那么许久,且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好不?”朝颜轻声道。
“嗯。”夕颜正欲起身,却是腰间一痛,疼得说不出话来。
朝颜见状心道不好,连忙解开夕颜的里衣,却见她腰间一条勒痕於伤,顿时心一酸,泪水便填满了眼眶,“你等着,我去为你找药来。”如今即便是惹到王妃也顾不得许多了。
夕颜只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在朝颜搀扶下躺到床上后,便浅睡了过去。
朝颜刚出门,便撞到了一个人。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莽撞!”来人道。
朝颜见是宗政渲,而那千阳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心知自己莽撞了,连忙行礼,“朝颜给十皇子行礼,实在是事情紧急,一时莽撞了,还请十皇子恕罪。”
且说宗政渲只在王府里随意走走,因为是除夕,大多数人都回家过年去了,便是剩下的奴仆下人也都去看杂耍了,因而这花园小道只是亮了灯,却无人看守。这也是难得清静,宗政渲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却突然见一个小丫头掠过自己跑了过去,心想许是没看见自己,便也罢了。又不多久却见有一处偏静地方竟亮着灯,正欲上前看个究竟,却未想迎面撞到一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宗政渲见朝颜一脸焦急,便知她是无心的,便道。
“回十皇子,我妹妹身体不适,想问王妃要些去於伤的药来······”
“王妃他们正看杂耍,莫要因为这些小事而打扰了他们,”宗政渲道,“正好我那里也有些多余的未用的药,便给了你们罢。”说着便让千阳去梅林轩拿药。
朝颜对着宗政渲又是一礼,心想要得等一会儿,便道,“十皇子外面冷,还请进去休息一下吧。正好王妃派人送来些吃食,请十皇子尝一尝。”
“恩,有劳。”宗政渲点点头便跟着朝颜进去了。
且说书儿刚摆好吃食点心,却见朝颜带着宗政渲进来,心下奇怪这女子怎么会认识宗政渲,却还是行了礼,在一边小心伺候。
虽说朝颜大宗政渲近二十岁,两人却是在各种舞会上见过几面。宗政渲知道朝颜是有名的舞者,便记住了她的样貌;而朝颜则是私下在几个弹琴吹箫的乐师在聊天时听说过,那十皇子自幼丧母,也是在三年前过继给了贤妃,虽还是个孩子,却也是颇有翩翩之气质,如今看来倒真是文雅。
宗政渲吃了一些东西,和朝颜说一些日常的话,见千阳来了,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见宗政渲离开,朝颜也不多做挽留,只去给夕颜敷药去了。
宗政渲回到花园,见杂耍表演刚结束,便坐了下来,心想着这下该去看烟花表演了吧。却见墨染上了台,自然跟随其后的还有两个孩子和几个奴仆。
“咳咳,现在,由我们来表演一曲作为结束——”墨染开口道。
“······”顿时,宗政渲有种不好的感觉。
“预备——起——!”墨染说着便和大家一起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噗——”宗政渲一口水喷了出去,见墨染那一帮子人都这样,台下的人也跟着那神魔一般的曲子开心的几近跳起舞来,顿时扶了扶额,又见宗政尚筠没表现出什么不妥,只觉这个皇婶的疯病把全府上下都传染个遍了。正想着离开,却见千阳也看得开心,顿时有些无语了,只得心里念着论语,静静地坐着吃东西。
且说这最炫民族风还是墨染高中时候体育老师教的呢,到现在这几年竟也没忘,虽然比不上那宫廷舞曲,却也是平民式的,惹人喜欢。
虽说那朝颜夕颜的舞蹈绝美艳世,但除了动作美轮美奂外,舞蹈所诉说的故事若是没人解说,外行人倒也是看不明白的。
其实当时定表演时,墨染也是想了许久的,后来却是听说在王府过年的都是孤苦伶仃无家可归之人,便想着弄一出有节奏的,能带动氛围的表演来。至于宗政浣宗政浩则是见这个好玩儿,跟在后面瞎闹罢了。
那台下的下人们见这舞蹈很是喜庆,一时觉得这位王妃真是可爱,顿生好感。只金叔那几个觉着有些不合身份,却见宗政尚筠没说什么,便也是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墨染一行人开开心心地下了台,见宗政渲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便知这孩子有心事,连忙跑过去伸手就蹂躏起他的脸来,“臭小子,我跳的舞不好看吗?你敢说不好看吗?!”
“好···好好好看······”宗政渲没想到墨染会来这么一出,一时被吓了一跳,脸也被墨染揉得生疼,心想着不能与她一般见识,心里虽是不愿,却还是道。
“那你苦着脸是什么意思啊?啊??!”
“舞蹈很好看,”宗政渲费劲千辛万苦才将自己的脸从墨染的魔爪里解救出来,道,“我只是为这舞曲感到可惜,竟然是这么一个老女人······”
“你你你,你说谁是老女人!”墨染听到这话又是对着宗政渲的脸一阵揉搓。
“你你你,就是你!!!”宗政渲也是个犟脾气的,就是不松口。
“你个臭小子,今晚烟花不给你看!”墨染松开手坐到宗政尚筠身边开始吃东西。
“······”宗政渲看着墨染那嘚瑟的样子,有些无奈,“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还就不看了···啊啊啊···疼疼疼······”
“死小子,你不看我就偏让你看,”墨染才吃了东西,见他这般说,便又过去揉搓起他的脸来,“绿意,将这臭小子安排到我身边去,我今晚偏要碍着他的眼!”
“······”宗政渲见墨染老不放手,便认命地给她揉脸。
墨染见他这般,顿觉无趣,便松了手,回去吃东西去了。
在一边的宗政浩看着觉得好玩,平时被娘亲揉脸的可是自己,现在倒是轮到别人了,一时开心得不得了;宗政浣则觉得好可怜,看那脸已经被揉得通红了,待墨染走了,连忙去宗政渲身边,给他抚脸。
“没事的浣浣,不疼的。”宗政渲被墨染一闹,觉着有些暖了,见宗政浣可怜的看着自己,连忙道,“我们吃东西来。”
宗政浣见状,不多说,坐在宗政渲身边吃起东西来。
吃完东西,王府下人们便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只有宗政尚筠一行人去西苑高楼看放烟花去了。
看着那五颜六色的烟花,再看看怀里的孩子和身边的宗政尚筠,墨染只觉心头一暖。往年因哥哥部队有事,自己都是和对门的老师一家一起过的,虽说也是热闹,终不是自家人;如今身边又是自己的孩子,又是自己的老公,除了哥哥倒都是齐了,只是不知哥哥可还好······想到这里,墨染便又是心一酸,湿了眼眶。
“怎么了?”宗政尚筠见墨染有些不对劲,连忙搂过去,却见她正哭着,连忙问道。
“无碍,不过是风太大,沙子迷了眼睛。”墨染抹了泪水,笑道。
宗政尚筠见她这样,便知她不愿说,只得做罢。
看完烟花,子时过半,墨染便让人安排几个孩子去休息,自己也和宗政尚筠回怡林轩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