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灏直直的看着前面那个单薄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自那日以后,炎灏对前面的人竟生了些不知所措,那日她绝情的话不断在耳边回荡,扰着他的心神,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诚然这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看着自家王爷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王妃,长风在心底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不快,这久自家王爷处心积虑做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这久暮王动作频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而王妃却还惹了这么多事,让王爷浪费着心神“王爷,莫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莫先生本名莫言是先皇为炎灏找的大夫,据说是哪位隐士高人的亲传弟子,当年和先皇打赌输给了先皇,便许诺照看炎灏十年,现十年之期已过,却在炎灏恢复神志后毅然决然选择跟了自家他,成了炎灏的随身医师加幕僚,当然幕僚这一身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走吧”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炎灏努力平复着眼前那个女人给他带来的所有影响,转身向着书房的方向而去。
“王妃,好像是王爷”就在炎灏转身走的那会,影儿眼尖的看到了那么一丝玄色衣角。
抬眼望去,安然眉头皱得更深了,那日过后,安然以为自己在这灏王府会举步维艰,但是所有的不好都未曾发生,所有人见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就连她不再去同炎灏一起用饭都未有人追究,就好像那天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样,她不认为炎灏会有这般好说话,能容忍她到这一步。
想着想不通的事,不一会,一个婢子慌张前来“见过王妃,安若小姐在回去的路上遇了歹人,被长音带回,现重伤昏迷不醒,王爷问王妃,可救?”
一道闪电在安然脑海里一劈而过,路遇歹人,重伤昏迷不醒,怎么会这样?“救!”只一字却道出了安然心底的惊慌。
“是”婢子得了答复,应声而退。
安若也是阿爹的女儿,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她要如何向阿爹交代“影儿,走!”
远远的,安然就看到了灏王府客房人来人往,知晓安若定在此处,走近入眼的是炎灏坐在院子淡淡的将她看着,眼里没有丝毫慌张,而一旁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人。
“怎么回事,不是送她回去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王妃恕罪,来人在回天下山庄的路上埋伏,属下一时不察,让安若小姐入此险镜,重伤而归,请王爷、王妃责罚!”
轻扣石桌,一下一下的脆响回荡周围,炎灏就这样将安然看着,不发一言,似眼前浑身是血的人和他无关,里面重伤之人是死是活都毫不在意。
炎灏可以淡定,但是安然却没有这般好的定力“影儿,带长音下去疗伤!”看着炎灏,安然吩咐道,都快死了,还跪在那里做什么?
影儿看了一眼炎灏,见没有反对,道了声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长音身旁福了一下身“长护卫,我带你下去疗伤”
几秒过去,长音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安然知道,这是等着他主子发话,这是赤裸裸的愚忠!!
没有精力再看下去,安然转身向着屋内而去!
“下去吧”看着风风火火的安然,炎灏吐出了三个字。
长音低头,艰难起身,影儿顺着将他扶起,只是下一秒,影儿就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吓了一跳,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明显是在强撑着,心里骇然,长音的本事别人不知道,她却是一清二楚的,看样子真的是拼了命了。
……
看着床上安静的有些让过份的人,安然的心抽了两下,苍白着脸没有了往日的气势,斑斑点点的血渍布满了她的一身,不断刺着安然的眼。
“莫先生,她怎么样了?”安然神色黯然的问道。
“王妃放心,这位姑娘是失血过多加之内伤过重,好生调养,不会有碍的!”
听着莫言的话,安然的心安了不少,但心里的沉重却没有减少一分。
吩咐了好生照看以后,安然抬步出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站在庭院里,安然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久久不能回神,想着自此做个洒脱的人,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终究是流着一样的血,怎么能摆脱得了……
院里炎灏以离开多时,安然觉得,她该找他谈一谈…
向着炎灏的书房走去,老远就见了一行人面色沉重的进了一旁的议事厅,看样子是出了大事了,会和安若遇刺有关么?
知道此刻段然是见不到炎灏了,安然转身离去,后又听闻炎灏在议事厅传了膳食,安然断定此次事情不小,心里的疑惑更甚!
夜幕降临,议事厅依旧灯火辉煌,又徘徊在外的安然想着今日是见不着这个人了,起身准备回去,却在路上听见一阵脚步声和议论交流的声音,他们议事结束了!
“影儿,你在这里等我!”交代清楚,安然抬脚向着议事厅走去。
安然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得到解答,一刻也等不了,为何他在知道他是代姐出嫁的时候不说一句,为何答应了安若来京都却又下令把她送回,为何安若会遭遇埋伏重伤而归,她不认为这会是安若的仇家,整个江湖都知道当今武林盟主的嫡女安若温婉贤淑,是所有男子追求的目标,她也不轻易会得罪人!所有的一切能给她答案的只有炎灏!
一路畅通无阻,伸手敲门,却又透过门扉见到了里面的炎灏,此刻的他已一脸疲倦,一只手轻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