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点头,随即跟上了林逸青的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看着林逸青的背影,安然破天荒的看清了他身上原本只是若有若无的那些沉重和痛苦,‘林逸青,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你无力至此……’
看着这样的林逸青,安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虽然两个人的相遇让安然觉得惨淡得不想多提,但是没有这个人的一路相护,也就没有现在还可以笑得肆无忌惮的自己,他把自己从那个地方救了出来,给了自己一个新的人生,那自己又怎么可以在他孤独痛苦的时候离他而去呢?
在他回家的路上,林逸青竟一改以前放荡不羁的模样,像是变了一个人,现在的他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让人始终无法看真切。对于这样的变化安然很是习惯不了,虽然知道以前他的那些也有着做戏的成分,但那多少有些自然,不像现在生硬的让人心疼。
而那个红衣女子也是如此,从不多说一句话,只是无意中却是露出了让安然意外的情绪,那是她对于林逸青的‘过分’了解和上心……
而更让安然感到不解的是他们两人之间一直有一种很是微妙的气氛在其间流转,而那种气氛安然暂时还没有想到有任何合适的字词来形容。
……
急急赶了一天的路,很是累人,可能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这种拼命似的赶路,下起了盘泼大雨,借此安然终是可以休息一下了,这种经历对于安然来说就是只有上次回天下山庄时经历过,想到这里安然不竟有些想自家阿爹,还有那个直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有懂就生了恨意的人,不晓得他们过得怎么样了,只是……要快乐些才好!
抬头像转移一下自己的视线,一抹看上去很是孤寂的火红就这样冷不防的撞入了安然心底,像极了安然梦里那片火红色的天地,心一下子微疼了起来。起身向她走去,站在她的旁边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倚窗而立的林逸青,问道“我叫安然,你呢?”
只见那女子眸色微动轻声道了一句“原来袁伯伯没有说谎,他果真去灏王府把天下第一美人给劫了出来。”
看着她受伤的神色安然心里很是不忍,抿了抿嘴唇笑着回道“你别误会,我和他没有除了朋友以外的情谊,要去灏王府他也是受人所迫的。”
“要是他不想做,谁又迫得了他!”安然无语了,一下子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说的没错,像林逸青那样的人,如果他没有那样的念头,谁又会迫得了他,谁又正真的可以影响他分毫。想到这里,安然看了一眼那个自从遇见就没有露出过丝毫笑容的清丽女子。她的心里可以看得出来也是装了无数苦愁的人,忽然安然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两个人之间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羁绊是什么……
看着破庙以外的倾盆大雨,又想起一个多月前自己在灏王府那个酣畅淋漓的夜晚,忽然一个念头就这样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的时间,安然一把拉起那个有些没落的火红色身影,一起站到了大雨里,无视那个女子传来恐吓的目光,安然死死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心里装了太多不好,反倒不如让雨水把那些多余又占地方的东西带走,这样你可能会好过些。”看着她的目光在瞪了自己良久以后渐渐的柔和,再到满含痛苦和绝望的神情,在到失声痛哭的样子,安然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各种情感也随之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再也移动不了一分,只得定定的看着那个痛哭的人久久不能回神,而一股有些深沉,有些沧桑的感觉顿时布了她的一身……
而不一会,一个青灰色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那样子也好不了多少,面容刚毅,自出来就不曾看过谁一眼,神色也不曾有过半分的动容,黝黑的眸子依旧深如寒潭,让人始终无法看穿,探究不到他的任何真实的情感,除了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扰般的距离感以外再无其他!
安然悄然退去,只留两人各执一角,半响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林逸青伸手揽了那火红身影入怀,而那女子竟开始拼命挣扎,对林逸青的拥抱抗拒万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紫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这样狠的心…”
轻叹一口气,安然转头进了破屋,紫儿?第三个人?这两人明明心里装的都是对方,果然啊,爱这种东西只要有第三人插足就总有人…苦不堪言…
……
“叶悠离,我的名字!”
“嗯?”被突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安然抬头看了一眼火旁头发湿答答的女子随即淡笑开来“那以后我就叫你阿离”。
火旁的女子也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点了下头回了一声“嗯”。
行程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被耽误,只是换了一身衣服稍作打整以后就开始上路了,而两人的神情或多或少都带了些焦急,看样子阿离所说的那位紫儿应该是真正的到了生命垂危刻不容缓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