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看着老夫人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焦躁不安,若是不能一举将她们母女二人赶出谢国公府,她自己就永无出头之日。想罢,她突然跪在地上大声哭喊:“请老夫人为婢妾做主,清浠才刚满月,婢妾的两个女儿就在清浠房间莫名其妙的被蛇咬了,到现在还在床上昏迷不醒啊!”
陈姨娘声泪俱下的说着,老夫人看着陈姨娘这般,面露不忍,却又舍不得自己刚满月不久的孙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陈姨娘看着这样都没有让老夫人下定决心,心下了然,看来这对母女在老夫人的心中占下的位置也不小,随即,她趁旁人不注意,向道士使了个眼色。
“老夫人。”道士向老夫人一个作揖,继续说道:“按理说这是老夫人的家事,草民本不应该掺和,但是草民真的不忍心看到国公府百年繁华毁在了一个女娃娃的手中。请老夫人细想一下,这次受伤的是两位小姐,那下次呢?谁也不能保证后面会有多少的意外发生。所以草民恳请将小姐送往家庙,让夫人带着小姐,等到小姐及?,直接嫁入夫家,便可保住国公府。”道士以为他说了这么多,老夫人肯定能够下定决心,略有些得意地看了陈姨娘一眼,却发现,陈姨娘有些恨恨的看着他,而上面的老夫人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探究。
祁氏暗想着:陈姨娘这是得多么迫不及待啊,毒蛇的事还没找她算账,现在又找个猪队友来一起算计自己。好笑的看着戏,置身事外,仿佛他们说的人不是她和她的女儿一般。
这时,人群中,也有人发现了不对,这个道士口口声声说是为国公府好,却每一句话都奔着夫人和小姐去的,明显就是有人嫉妒夫人和小姐的身份而设的一个局。
人群沸腾起来,有人开始为清浠抱不平。
“国公府怎么可能会有毒蛇呢,那蛇八成是别人放进去的吧。”
“是啊,刚好是满月宴那天,后院没什么人,估计那蛇就是冲着小清浠去的。”
甚至还有人质问,“陈姨娘,您女儿那天为什么要趁没人的时候跑到清浠房间?是不是本来就图谋不轨,却刚好替清浠挡了毒蛇呢?”
众人七嘴八舌吗议论着,陈姨娘面色一白,干脆直接晕了过去。
祁氏冷冷一笑:“来人,陈姨娘晕了过去,给她带下去,好生照顾,顺便把这个陈姨娘请来的道士,也给我带下去!”老夫人也是深宅中出来的,自然听出来了,祁氏特意加重了“陈姨娘请来的道士”这几个字,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这件事和陈姨娘脱不了干系,不然,陈姨娘也不可能直接晕过去。
等到来人将道士带下去,道士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急切,只想着事成以后可以拿到一大笔钱,却没发现言语之间的针对,目的也都太明显,以至于让人发现了端倪。
看着他们二人被拖下去,祁氏当着众宾客的面幽幽地叹了口气,就在众宾客以为,她会让老夫人替她主持公道时,她说了这样一句话:“唉,看来我们娘俩真的是太讨人厌了,这怎么谁都看我们不顺眼呢!”就这样一句看似玩笑又不是玩笑的话,把老夫人的寿宴拉入轨道。本来是一个阴谋,若是成功,祁氏就要离开国公府,可没想到,就让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掩盖了过去,老夫人眼神欣赏的看着祁氏,也让宾客们不得不服这位当家主母遇事处变不惊的态度。
宾客们把酒言欢。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只有祁氏心底一片寒冷,刚才放过陈姨娘,因为毕竟这是国公府的家事,后院起火,总不能当着这么多的宾客处理,况且今日还是老夫人的生辰,她自然得给足了面子,不可能去处置她的侄女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祁氏会这样算了。
傍晚,听说这件事的谢昱处理完公事,就急匆匆的回来了,刚踏进大门,就喊到:“把陈姨娘给我带上来,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道士,也一并给我带过来。”清浠扑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父亲气急败坏的样子。祁氏拍着谢昱的胸口,让他消消气,“你别吓到浠儿”